殿里头安怡的声音,和宫门口王公公吩咐禁卫军们撤去的声音,同时传来。
她忽然觉得,大约是很难找到三观了。
宫门口脚步声渐渐远去,风中又添飞叶几许。
清宁沉默许久,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这是她头一次觉得,和秦惑之间隔这样的远。
无关距离,只是思想和做法。
其实,他们一直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是吗?
只是情爱冲昏头脑,便以为千山万水都阻隔不了的相拥,其实也并非是那样完完全全的心意一致。
她已经不能再和秦惑在相处多一秒了。
在看见他面色不见丝毫变化的模样,她真的要压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怒火。
“阮二……”
秦惑却恍然未觉一般,在她身边举步同行。
不管她走的再快,他似乎都能轻轻松松的保持平行。
从沉香宫出来没多久,迎面便又碰上了王公公带着一众宫人往回赶。
一个个的手捧着锦衣玉带,面带笑容,硬生生给这沉闷天气徒添了几分喜气。
“容王爷,阮二小姐。”
王公公见状,连忙行了个礼。
清宁脚步一刻未停,这些人欢喜是为谁欢喜。
她们只知道这宫里头,又多一件喜事,却不知道如何多的。
王公公看着被落下的容王爷,一时语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眼看着容王爷挥了挥手,便如逢大赦的带着宫人们撤了。
清宁走的飞快,拐了两个弯之外,终于再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心下越发怒火冲天,宽大的衣袖都被极快的速度,带的翩翩飞起。
体态轻盈如飞,只是此刻她的面色实在是不太好看,令人望而生寒。
眼看又绕过了一个回廊,始终不见那祸害的身影。
却猛地撞进那人温凉的怀里,秦惑拦着她,淡淡而笑。
“阮二……你是在和我闹脾气吗?”
他眉眼生温,便是在这阴沉的天空之下,也难掩亮色。
清宁掰开了揽着她的手掌,怒色难消,“难道你不该解释解释吗?”
她不是不想听,只是沉香殿前面等了那么久。
这祸害也未曾有只言片语的解释,着实令人恼火。
秦惑见她如此动作,神色淡淡,“徐然娶安怡有哪里不好吗?”
是,驸马爷身份尊贵,多的是人想攀高枝。
好处多的数不清,可是……
清宁见他一副全然都是好意的模样,越发上火,“可是他不喜欢安怡!”
为什么连这样的事情,都要用来算计。
秦惑剑眉微挑,面色如常道:“那同我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