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阮梦烟自己心虚,怎么会让红锦抢的那么快,还一口给吞了。
就是事后反应过来,再想拿出来澄清的机会都没有了。
其实她也没想要做什么,这一张不是真的婚书,总终归有这么样东西在的。
阮梦烟身有婚约,又想另嫁他人,这事也是事实。
所以……这也就不算她算计阮梦烟了。
“这只是二妹妹同大家的开的一个玩笑是不是?”
阮梦烟略有些紧张的上前说道,下意识的挡住清宁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还是在阮府的大门前面,即便清宁对她再有成见,总也不能晾着父亲和老夫人的面子。
然而,阮梦烟显然是想的太好了。
清宁对她这个动作看得真切,而且她对别人的面子也没有点维护的意思。
就在众人都以为着楚闹剧,要以阮二小姐沉默告终的时候。
她忽然转过身,裙摆在阮梦烟身侧旋转而过,“什么玩笑?大姐从前不是说要身为女子就要从一而终吗?如果这只是一个玩笑,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
凤眸分明带着一丝冷笑,她赌这阮梦烟不敢接这话。
这位小白花庶姐,向来喜欢玩道德绑架这一招。
今日换成她来试了一下,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趣,在这个女子以夫为天的古代,女子朝三暮四,可是要被人一口唾沫都要淹死的。
门前来求亲的公子哥儿们又散去了一波。
甚至有人临走前,忍不住谩骂道:“这都什么货色,也忽悠着本公子上门!”
“梁兄走走走,咱们也不要在这种热闹了,这种女人娶回去和那无情的戏子有什么区别。”
阮梦烟美眸一沉,最后的一点掩饰可能都被她截断了。
好不容易又吸引回来的爱慕者们,目光不屑、口中谩骂,令她忍不住美目一沉。
阮清宁与她注定是死敌,从来不曾有过化解的可能。
清宁却在这个忽然回眸,似乎早就意料到她眸色阴毒一般,用不轻不响的声音说道:“我相信大姐是从一而终之人,另择夫婿也绝非本意,阮府应该不会嫌弃你大龄待嫁的。”
这话是她还给阮梦烟的,秦逸轩被远贬,大抵此生在无归期。
阮梦烟今年十七岁,在新世纪还算未成年,在这里却算年纪不小了,也难怪阮府人这样着急,要把她嫁出去。
可惜清宁偏生在今天回到阮府,今日之事,足以令这位庶姐待嫁无期了。
这样女人通常只有一个去处---尼姑庵。
她不是不能下杀手,只是觉得阮梦阳这么贪慕名利的女人,要是要被送了断红尘之处。
应该只会比死了更加痛苦,这样想起来,可就有意思多了。
阮梦烟的难掩阴毒的目光在她面容一寸寸扫过,这么多日没见,她非但没有像想象之中一般死无全尸,容貌反而越发引人嫉恨。
若说之前的清宁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如今的她,就可以说是花期已至,风华盛放,令人过目难忘。
今日之事,到这种地步,离被阮府放弃也不远了。
出了林氏面色焦灼之外,老夫人等人都已经不出声,近乎于默认的状态。
阮府可以出一个爱慕名利的女儿,却不能传出贪图富贵的家风。
阮梦烟心下算计着,如何最后一击,能拉着清宁一块下水。
目光在她淡然的令人无比痛恨的面上,停顿了许久,忽然眼睛都亮了起来、
阮梦烟强压着有些发颤的嗓音,开口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我家二妹妹来诋毁我!”
她这一生质问来的恰如其分,众人皆是惊奇看着清宁许久。
“这不是就是阮二小姐吗?”
人群里,齐声问道。
眉眼还是如画眉眼,身姿还是那傲人风骨,容貌可以易容并不难。
只是这女子之中拥有这一身傲然风骨的,着实是少之又少。
清宁凤眸微扬,看猴戏一般看着阮梦烟。
不知道这个庶姐又想耍什么把戏,但是看样子大家都不是很配合的样子。
阮梁桦负着手不说话,事情闹成了这样,最没脸的还是他这个阮府的当家人。
人群一时半会也还散不去,也只当是给阮梦烟一个翻盘的机会,看她能做些什么。
“我家二妹妹的右额天生胎记,桃花宴上得了容王朱笔,才形成了一朵桃花印,那可是千年墨所画……”
阮梦烟解释的语速有些快,却还还算清楚,越到最后越发拉长。
等到众人都把她右额上没有那抹桃花印的事实,确定的差不多了的时候。
幽幽说道:“姑娘,你假扮我家二妹妹所图为何?”
清宁忍不住低低笑了,“大姐,你这脸变得还真是快!”
的确,千年墨所画的东西,经久不退,若不是她整张脸都遭受过空前的破坏,绝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刚才还一口一个二妹妹呢,一看事情无可挽回,就拿着这么一点区别说事。
她被扶留毁过容,还差点没了小命,不知张贺废了多少心思,才能令她恢复成如今这样。
这些,她自认都不必同这些人说。
她对此没有一句过多的解释,阮梦烟却觉得是抓到了翻身的机会。
紧接着开口道:“我家二妹妹此前在长乐坊遭难,众人皆知,你又是谁,冒名顶替的出现,污蔑我也就算了,为何还要破坏她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