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憋足了劲儿,做好了准备,等着染氏到来。
只是,比染氏更早到的却是让沉香惊喜不已的秦沉思。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转身对她咧开一口白牙,笑mī_mī的黑汉子,沉香楞了一瞬,随即瞪大眼睛,猛然蹦起来,欢喜不已,
“小哥——”
赶忙将人迎进屋子里,秦沉思脱了厚重的衣裳,毡帽子,圆儿机灵,端来热水,沉香绞了帕子,递给秦沉思。
脸上捂了会儿,秦沉香搁下帕子,长出一口气,笑道:
“可是松快了。”
冷不丁见了亲人,沉香欢喜的跟什么似的,倒了杯热羊奶,往沉思跟前推了推,示意他快喝,一边儿一叠声儿的问道:
“小哥,你怎么来了?爹娘好不?大哥他们好不?路上不好走罢,这天儿不好,前些日子还下冰雹子呢,幸好这些日子没了,不然怕是马车顶上也得砸个窟窿呢?”
沉香的大哥秦沉木,到底因着家事儿拖累,不成个气候,女人闹个不休,那还有精神气儿做正事儿?正好趁着沉香出了门子没多久,就卸了差事儿,伺候着秦家二老往南边儿去,帮着秦沉思忙活些商铺往来的事儿,也算是颇有家财了。
是以,沉香才有此一问。
沈敬重一旁听着,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沉思是个心有成算的,这些年越发老成,却是瞥了眼沈敬重,对着沉香笑道:
“看你,这连气儿都不喘的,倒是叫我先回哪句?”
沉香傻笑,“我这不是高兴呢吗!”
沈敬重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这兄妹俩相见,总要说些私密话,故而寒暄一阵,便借口出去,留了秦家兄妹在屋子里说话叙旧。
秦沉思站起,送着沈敬重到门口,见人走的远了,这才转身回来,一抬眼,瞪眼:
”他出门,你就这么坐着。”都不知道送一送,这规矩都叫这丫头吃回自个儿肚子里去了罢。
沉香茫然,还坐在炕上,瞪回去,“我不坐着,还躺着不成?”
什么人呢?
多长时间没见面,这才说了几句话,就耷拉脸,到底是不是亲哥?
看自家妹子噘嘴,还不乐意来着,沉思真是哭笑不得,恨铁不成钢,左右屋子里只他们二人,又没外人,沉思点着沉香,道:
“你呀,你说说,他是国公爷,虽说如今时运不济,可往后保不齐如何呢?你既跟着他,自得一心一意,不能心生怨怼啊!”
末了,沉思偷偷摸摸的小声问:
“你不会是看着他落魄了,就不上心了,待他敷衍了罢?”
不然,凭着妹子的眼色,不该这么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儿啊,不过,幸好国公爷没放在心上,沉思回忆着沈敬重的神色,拍了拍胸口,放了心。
沉香翻了个白眼儿,看着沉思一脸的“你可不敢这样,就是心里头有什么,也不能面上露出来啊傻妹妹!”的表情,沉香嘴角忍不住抽抽,一把挥开沉思的大脑门儿,道:
“胡说什么呢?我跟他好着呢,别瞎想啊,不然哼哼……”
冲着沉思挥了挥拳头,
想起妹子的武力值,沉思牙一酸,脖子一缩,往后挪了挪屁股,冲着沉思嘿嘿直笑。
因着沉香的身份儿,沉思不好称呼沈敬重,反正人没在跟前,兄妹俩就”他“啊”他“|的叫着,听着也真是够了!
到底是自家哥哥,真心实意的向着她,那真是什么实话都跟她说啊!沉香感慨着,安一安沉思的心,道:
“小哥,你甭胡思乱想,我们好着呢!再说,你见谁家的夫妻整日了客气来客气去的,那还怎么过日子?俗话说,入乡随俗,既然到了这儿,过着平常人家的日子,这家里相处自然也是一样的,你是没看见他抱着闺女儿,喂儿子吃饭的模样儿,跟旁人家的男人没什么不同的。“
沉思越听眼睛瞪的越大,脑海里把沈敬重抱着孩子一脸慈祥的模样儿想象了一下,顿时一个哆嗦,不过,他更关心的是,
“孩子们呢,在哪儿呢?”
转着脑袋,沉思心急的四下探看,问道。
沉香往偏屋里一指,“在里头睡呢!也真是奇了,你说着熊瞎子啊蛇什么的有冬眠这一说,可宝儿贝儿也不知怎么的,外头天越冷,她们睡得时辰就越长,贝儿还好,叫一叫就睁眼了,宝儿就难了,叫哄着他睁开眼皮子比登天还难呢,抱着他喂饭都不带掀眼皮的,也不知是像了谁?”
沉香说话功夫,沉思早耐不住掀了帘子,往里头看了孩子,出来一脸的笑意,对上沉香则立马绷住脸,不满道:
“混说什么,小孩子么,就得多睡才长得快。”
能这么说自己嫡嫡亲的外甥儿们,就是亲娘也不能忍,想着宝儿贝儿白胖好看的模样儿,沉思笑眯了眼,为替自个儿外甥儿们讨公道,老实不客气的黑他们亲娘,
“你小时候也爱睡,一日里总共两三个时辰醒,还是肚子饿嚎着要吃东西,哼哼几声我就得替你把、屎、把、尿、,就那你还睡得香呢!”
自个儿都这样了,还好意思说他侄儿们呢!
沉香一脑门的黑线,瞪着深思生闷气,一脸的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她都多大了,还这么说她,行不行啊!
哼!
沉思看着一脸摆着“我不高兴”的妹子,绷不住脸,笑出声来,哄着劝道:
“好了,好了,是小哥不对,咱们不说这个了,住到这儿,你还习惯不?”
其实,从刚入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