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了蹙眉头,抱着锦盒轻轻一摇,听到里头叮叮当当的声音,还真有不少好东西,锁多是有弹簧,可这锁没有弹簧,根本就是实的,如果锁只是做样子,那机关定在盒子上。
瞧着锦盒上的花纹,总觉得很奇怪,这是不规划的图形,有的像蝴蝶图纹的一块,有的又似山水图的一角,还有的像是花木图,更有的则像是仕女图的一块。
难不成,这盒子根本就是一个魔方?
皇后姨母送她这么一个锦盒又是作何用?
沐容眨了眨眼睛。
老祖宗坐在一边,似感了兴趣,“给我瞧瞧!”
他接过盒子,“这上面的图案很奇怪。”又还给了沐容。
沐容抱着盒子转了一下,怎耐这躯体虽然习舞,着实是手劲太差,根本就能转动。“我瞧着每一面都有九部分,也就是说,这是由六个九部分的小方块组成,老祖宗手力大,你转转看!”
沐容比划了一番,“这应该是六面图,有一面是山水图,一面富贵牡丹、一面仕女、一面蝴蝶、还有一面应该是凤凰祥云图,另一面却瞧不出是什么图案。”她一一指给老祖宗看,末了,又绕了一圈,“老祖宗,你转转看!”
这应该就是一个像魔方一样的东西,只是里面巧设了机关。
老祖宗突地微微一笑,“说到此,我忆起来了,相传北周时期,曾有海外异域商人向周代祖皇帝敬献一个九格魔盒,说不准就是那盒子。”
沐容看了看盒子,“盒子虽然稀奇,但对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宝贝。老祖宗,颠过来,像我这样拧!”
阿碧见一老一少坐在花厅里玩盒子,想着老祖宗喜欢沐容,就由了她去,可心里又担心玩得太久,误了明日起床。
老祖宗笑着对沐容道:“九丫头,去老祖宗屋里说话,老祖宗指点你剑法。”
“好嘞!”
阿碧当即让秋香跟着。
老祖宗不悦地道:“得了,我是沐家老祖宗,还能吃了你家姑娘?”牵着沐容的小手就出了院门。
秋香巴巴地瞧着阿碧。
阿碧道:“老祖爷性子怪,便是老太君也礼敬六分,由得他去。”
沐容与老祖宗进了他的小院子,这是沐家松竹林中的一处很寻常的木屋,只得三间正房,没有围墙。
过了半个时辰后,盒子终于露出了本来的图案,上面是凤凰祥云图,左侧是蝴蝶图,右侧是牡丹图,前面是山水图,后面是仕女图。下面则是一幅奇怪的图,上面绘了好些奇怪的图案,像是山川,却没有文字标明。
这一拧转间,锁就成了可以拧着盒子的提手,是在正中位置上。
沐容启开盒子,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方玉玺。
老祖宗抓起玉玺,“好奇妙的机关,贫道活了百来岁,早闻北周的玉玺失踪,原是藏在一个魔盒之中,昨日瞧书,偶然听说这么一桩,也只是猜测,不想落到你手里。皇后娘娘是不知,还是觉得这盒子无趣……”
沐容一眼瞧到盒子里装的一截骨头,尤其小巧,能清楚的瞧出两截指骨来,“这是什么?骨笛吗?”
白得晶莹,状似手指的指骨,却又像是白玉的,上面还闪着晶莹的光泽,瞧着好生眼熟,可她明明不曾见过。
老祖宗取了指骨,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沐容摇着头盒子,还能听到声响,哪里还有一层,她用手一按,下面果真还有一层,取出下面的一层隔板,里面有一张纸,纸上抄录的是一支乐谱。沐容瞧过琴谱,可对这乐谱,却是一个符合都看不懂。
老祖宗接了乐谱,微微眯眼,“这是一支千年前的骨笛曲谱,上段名安魂曲,下段则为渡魂曲。你早前魂魄离体,最需此曲安固魂魄,你取了笔墨来,我照着琴谱译给你。”
沐容砚墨,老祖宗就寻了丝绳,用丝绳将骨笛给系了起来,红色的绳挂着骨笛。
“老祖宗,这到底是什么人的骨头?”
“人?”
老祖宗摇了摇头,“也只你才认为是一段人骨,这分明是一个骨舍利。”
沐容立时小嘴张大,骨舍利,这不是宝贝?瞧上去是盈光玉,居然是舍利,可这真是骨舍利,她隐隐觉得自己以前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就是有一种感觉:这肯定不是骨舍利。
“还是千年前的高僧坐化后的骨舍利,最有安魂渡魂之效,就如梵音一般。”老祖宗笑着,“你这丫头运气不错。”
这是骨舍利化成的佛骨笛,相传这佛骨笛原由七节拼接而成,可现下的这段只得两截,似乎还是最细的那两截,看着更像是一支骨哨。
沐容拿着这骨笛,怎么看都不像佛骨笛,瞧着时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看得越久,这种熟悉感就越深。
“这盒子怎会在我姨母那儿?”
老祖宗想了片刻,答道:“北周周哀帝独宠云皇后,封了云皇后的父兄为亲王,封地代国。云国丈到了封地登基为帝,做了代国的皇帝,闹得整个天下分崩离析,也至北齐、赵国、西凉等国的藩王、大吏纷纷自封为王。
周哀帝后来封云皇后所出的儿子为太子,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被教得残暴不仁,他瞧中了自家姑母的美貌,要夺为姬妾,周哀帝不但不阻,还听之任子。武王一怒之下,杀入宫中,诛杀云皇后、杀了周哀帝父子,自称为帝,方保南周半壁江山。
传说,周哀帝被杀时,他身边有四大侍卫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