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唯真相遇之后,魏增从她的话中也知道了她家庭的不幸。回想自己在母亲临终之前,照顾母亲时的点点滴滴,可谓百感交集。有对家庭不幸的伤心,有对母亲病情好转的期待,更怨恨命运的不公,却向苍天祈求愿替母亲忍受痛苦。在为行商帮工后回到寄居处,心情也是有所波动。第二天天刚亮,听着小巷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增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身穿一身旧衣服,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唯真出现在了小巷里,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就是昨天自己因着急冒犯的人,内心有一些忐忑,想着以后出城是不是该换一条路。
魏增不等唯真开口就问道:“你今天还要去采露水吗?”
唯真点了点头,却不知对方为何发问。
“今天我帮你去采吧。”
唯真有些不知所措,见魏增拿来一个比较干净的碗,一挥手就要领自己出城。唯真就要拒绝,但看到这一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目光有些复杂,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坏人。”唯真自我安慰道。
于是一少年和一少女在稀薄的晨雾中,一前一后来到了野外,却没人说话。在沉默中两人在花花草草的枝叶上采集者那一枚枚晶莹的露珠,背着阳光露珠如水晶般透彻,迎着阳光水晶化为七彩宝石。路上行人渐渐多时,魏增将碗中露水倒到女孩的铁壶中,完成了这项工作。看着在魏增的帮忙之下,以前需花许多时间的事很快做完,女孩开心的笑了,真心的向魏增道谢。魏增见事已办完,也很开心向女孩道别,就要去工作。
女孩在魏增转身就要离去时,鼓起勇气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能告诉我吗?”
“魏增。你以后还要采露水的话,我能帮你”魏增回答道。
如是的十天里每天天刚一亮,女孩唯真便出现在小巷,魏增便随其到城外采集露水。唯真失去了警惕心,没了恐惧,露出了小女孩的天性。经常向魏增问东问西,还不时谈到自己家中的事。女孩还经常拿来一些吃的东西给魏增,说是自己做的,一个劲的问魏增好不好吃。
魏增真心喜欢上了这样采露水的生活,可想到自己终要离开石风城,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便心中有些失落。
魏增在女孩唯真的话语中了解到了她的家境。唯真的父亲是一个酒鬼加赌徒,平时在外胡吃海喝,在家经常施行家庭暴力,一次在喝醉酒之后跌倒在一条水沟就那么死了。留下了唯真和寡母相依为命。
如此这样也还算不得太凄惨。可那酒鬼加赌徒在临死前欠下了大量的赌债,唯真母女便三天两头遭到债主的催债,那些债主不少就是泼皮无赖,受到他们的骚扰,还要笑脸相迎,日子过得可谓憋屈。
有人曾劝唯真之母将唯真卖掉,再改嫁他人。唯真之母心疼女儿,不愿如此,只得日夜辛劳织布刺绣,用以维持家用和还债。终于身体不支病了起来。这一病,债主催的更紧了,这一病,日子过得更苦了。唯真将钱藏了起来,用以给母亲治病,听闻露水熬药效果更好,便早起采露,催债之人得不到钱自然一番大闹,唯真之母病重,催债人不敢怎样,唯真便少不了皮肉之苦。
再一次采露是看到唯真手臂上的淤青,魏增也有些愤怒可更多的是无奈,自己只是一个流浪儿无权无势,自顾尚且不暇,又怎能帮助他人。
在遇到唯真的第十天傍晚,魏增拖着疲惫的身体就要回到寄居处,手中拿着从路边摊买来的炊饼,边走边咬。此时夕阳正红,路上行人的影子被拉长的不成样子,如同一个个从十八层地狱里冒出的恶鬼,染血天边似昭示着在这罪恶的时代,死神又吸取了众多的鲜血。在走到寄居的小巷,却让魏增眼前一亮,在哪里有一唯一明亮的荧光使这昏暗的的小巷,不那么压抑。少女唯真在那里等待着魏增。
“你找我有事吗?”魏增问道。
“呃,我跟妈妈提到了你,说你一直再帮我采露水。妈妈说想要见见你。魏哥哥,你能跟我去吗?”女孩见到了魏增,眼光中有一些兴奋,强忍住,故作镇定缓缓地说着。在十天的相处中,女孩对魏增很是信赖,便直称其魏哥哥。
“你妈妈要见我”魏增很是诧异,但想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便应允道:“好吧,我跟你走。”心里却猜测着到底是什么愿因,让唯真的母亲要见自己。
“魏哥哥,我妈妈是很好的人的,这次妈妈叫我来找你,其实我也有些奇怪。不过没有什么事的。本来妈妈想自己来,可是妈妈身体不好,只好叫你过去。”唯真见魏增一副思索的样子,似是在担心,便说道。一路上魏增没有多说什么,一直是唯真再说。到最后见唯真竟有些受委屈的样子,魏增便笑着回应她。
唯真的家就如同唯真的衣着一样,虽然有些破旧但很是干净,可以看出主人持家很是勤劳。在走进内屋里时,只见一中年女人躺在床上,其面容虽因操劳而有些苍老,但也掩不住那几分姿色,可见年轻时也曾美丽过,加上一份慈祥的目光,显示着其为人母的爱怜。可那张面孔上却布着黑气,这是人病入膏肓,生命将逝去的征兆。
“你就是魏增吧,这几天经常听真儿说起你。提起你真儿很高兴,说实话很久没见到真儿这么高兴了。”
“我只不过是帮她采一些露水,算不上什么大事。她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