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天深,北方已经逐渐变得寒冷了,但是大江一线还是一片翠绿。
经过几个月的进攻,柏正规的主力部队,已经攻打到了大江中部的稽留山。只要将大江边上的襄樊城攻克,江南首府符武城,就完全暴露在了铁血军的兵锋之下。
柏正规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而来的,这次进攻襄樊城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没有丝毫的懈怠。沈德清也是时刻洞察着局势的发展,为柏正规出谋划策,只为取得这次关键战斗的胜利。
只是范拘义也同样集结重兵,死守襄樊城。更有江南水师,从大江之上策应,使铁血军的进攻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乌德立从徐淮进攻东南,几次想要突破大江防线,都被江南的水师阻截了。江南的水师实力强大,乌德立率领的老秦兵战斗力极强,但面对着涛涛的江水也是一时无可奈何。不得已,乌德立放弃强攻东南的打算,派出细作,联络对范拘义不满的士林中人,和江南的几家豪门大家。
果然不久之后,乌德立便得到了回应,闽中的朱家已经决定归附铁血军,只要乌德立能够保护他们朱家现有的利益不受侵害。
乌德立接到消息之后十分兴奋。他知道朱家在江南影响力是极大的,朱家许多子弟都在江南为官,得到朱家作为内应,乌德立进攻东南,就方便了许多。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乌德立命令一万老秦士兵分成数队,按照朱家传来的消息,向江南水师防守薄弱的几个区域潜伏过去。只要能够突破大江天险,乌德立有自信,一举将东南的守军彻底击败。
秋天大江的水很平缓,几里宽的江面上,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是在黑暗之中,数千老秦兵划着船只,向大江对岸行驶过去,只有远方的一道微弱的火光,指引着他们前进的道路。
“朱家传来消息了,范拘义为了抵挡柏将军的进攻,已经把江南水师派到大江中部去了。前面的营寨之中,不过只剩几百老弱病残。你们记住了,等一会儿攻上岸去,立马就杀光他们。不要乱走,我们要依靠那个营寨防守,接应乌将军的主力的主力过江。所有人都噤声含枚,不论是谁,要是泄露了我们的行踪,一概军法处置。”行进到大江中心,领队的军官悄声吩咐着。
人人交耳传话,命令也传达了下去。一时黑暗的大江之中,除了微弱的水流之声,完全变得静悄悄的。
船只靠岸,江南人的营寨就在眼前,数千老秦兵纷纷下船,向着营寨悄悄摸了过去。
只是就在领队军官,下达进攻的命令之时,营寨之中突然灯火大亮,一阵箭雨便从寨墙上射了下来。
“不好,有埋伏,大家快撤。朱家的人诳了我们。”领队军官发现被埋伏,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但为时已晚,就在营寨中的伏兵出击之时,大江上游突然出现一支船队,将这几千人的退路截断了。
“你们还想靠朱家?哈哈,他们早已经被总督大人诛杀了。没有总督大人允许,你们以为乌德立能收到一封信吗?真是可笑。”江南人见已经稳操胜券,便出言嘲笑道。
这数千偷袭的老秦人,中了埋伏,经过一番拼杀,最后还是难免全军覆没的命运。
乌德立接到偷袭的人失败的消息之后,立刻派出大军前去接应。但是江南水师早就在大江之上,做好了充分的防守。乌德立也只能咬着牙,把这个亏咽到了肚子里。
柏正规接到乌德立进攻失利的消息之后,便让他与自己的主力部队会合,好全力进攻襄樊城,一路之上顺便把江北的敌人给肃清掉。
虽是深秋时节,降水减少,但大江中部的稽留山附近,由于落差很大,大江的气势依旧不减。
柏正规亲率十五万大军,陈列在襄樊城前。步兵阵型十分严整,各个阵型相互配合,也是有条不紊,可见柏正规为了训练这支部队,花了多大的功夫。
骑兵阵型威武雄壮,在日光之下,坚固的铁甲泛着黑光,行进起来,马蹄之声更是如同雷鸣一般。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到它的可怕之处,这就是安云铁骑。
“柏将军真的打算强攻吗?襄樊城十分险要,城中守军也是兵精粮足。我们不妨等些乌将军的部队来了之后,再发起总攻也不迟。”沈德清说道。
“你不懂,用兵打仗,最忌讳的就是等。一等,士气就没了,没了士气,还打什么仗。进攻江南以来,我们顺风顺水,一路之上也是势如破竹。你看看将士们,现在士气多高?如今江北的敌军已经被肃清的差不多了,正是发起总攻之时。我们现在有十五万人,这可是十五万呀!如果十五万人都攻不克这座城,就是乌将军来了,我们也不会成功的。”柏正规说道。
“就听柏将军的,我们这次准备十分充足,是可以一战的。不过请柏将军一定要把握好进攻的度。受些损失,我们承担得起,但是要是损失太大,对于主上的大业可是不利的。”沈德清说道。
“这个度我懂,我是不会拿少主的前途开玩笑的。”柏正规说道。
于是柏正规一声令下,安云铁血军便向襄樊城的方向进攻而去。
襄樊城分为南北两城,中间隔着江水,两城之间只有水寨勾连,水寨之中也只有一条浮桥沟通南北两城。南城更是三面环水,一面环山,地势十分险要。
柏正规也是战场老将,并没有直接照着城池强攻。而是命令铁血军分为三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