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不要让人等的时间太久了。”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胡文海,说道:“胡总,我了解卡托姆采夫这个人。我们现在应该表现的是诚意,而不是对他们趁火打劫,这对一位杰出的科学家来说,不公平。”
“我听您的,万所长。”胡文海点了点头,向着机场的工作人员开始下命令:“请你们多找些人来,在接机的时候准备一些仪式。我们现在就去停机坪那里,接机的规格要高一些,明白吗?”
“是是,我们这就去准备。”
……
卡托姆采夫乘坐的是从共青城直飞大港的国航班机,如今从共青城和和哈巴罗夫斯克每天都有直达国内的航班。即使如此,运力仍然显得非常不足。
有些到中国来的苏联/俄罗斯人,不是买不到机票,就是负担不起飞机票,只能是乘坐更加便宜的铁路从中苏口岸进入中国。大多能乘坐飞机的都是有公费负担的飞机票,不过以中苏双方的经济条件,绝大多数交流人员,最多也就只能负担个普通的经济舱座位而已。
然而卡托姆采夫是做的头等舱抵达了大港。
从共青城飞大港的这趟航班刚刚落地,空姐们就立刻齐齐出动,站在了乘客两旁的过道上。
“对不起,请各位乘客不要起身、不要做出多余动作,请大家坐在座位上,请将手放在前排座位的椅背上……”
“对不起,请各位乘客不要起身……”
“对不起……”
看着平常温柔的空姐们一个个气势汹汹、虎视眈眈的样子,满飞机的战斗种族大汉们顿时紧张起来。这还不是三十年后的中国,坐飞机有人敢往引擎里扔硬币。能坐的起飞机的,起码都是有些社会背景的人,最基本的察言观色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如今这个架势,明显自己如果不照做,分分钟就要被“处理”的情况。1991年的国家机关威慑力十足,显然没有一个是不开眼的所谓“社会主义巨婴”。
乘客们一个个乖乖的将手搭在前排的椅背上,以保证自己的手出现在空姐的视线之内。直到空姐们一个跟着一个汇报已经确保安全之后,才有一队人护着一个俄罗斯人从头等舱里出来,迅速的移动到了飞机的舱门前。
卡托姆采夫有些新奇的呼吸了一口机舱外的空气,有些潮湿、有些咸涩,这是与家乡完全不同的来自海洋的味道。万里迢迢来到中国,希望这不会是自己一个错误的选择吧。
卡托姆采夫刚刚迈上舷梯,运动员进行曲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哈拉朔!哈拉朔!”
站在舷梯两旁的空姐们,一个个排着队将鲜花送到了卡托姆采夫的怀里。哗啦啦的掌声响起,任是谁都知道,被迎接的肯定是一位大人物了。
“这人是谁?”
“看这个架势,大概是有什么大来头吧?”
“中方可够重视的,哎,不知道又要把什么东西拿出来卖了!”
看着机舱外隆重的欢迎仪式,机舱里不由响起一阵悄然的讨论声。人们看向卡托姆采夫的目光,有的羡慕、有的鄙视,也有些人则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这些当官的,偏是他们能卖的上价钱,我们就连卖国都卖不上价!真是不公平!”
胡文海当然是不会听到这些讨论的声音,他此时站在万所长的身旁,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这位苏联的科学院院士。万所长用流利的英语与卡托姆采夫在进行简单的问候,看起来双方应该是早就已经有过交流,气氛热情而恰到好处,没有让对方产生抵触的心情。
“卡托姆采夫院士,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胡文海同志,-7项目改造的主要资助人。我们的非圆截面全超导托卡马克方案能够立项,主要就是因为有了他的支持。”
“哦,中国的胡文海同志,我早就已经听说过了!”
卡托姆采夫兴致勃勃的伸出手来,用力的和胡文海握在一起。老头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手劲儿却是大的出奇,硬是捏的他有些瓷牙咧嘴。
“我们全家都非常感谢你赠送的商场购物券,如果不是它们,我们的日子肯定会非常难过。”
胡文海看着老头的双眼,非常认真的说道:“相对于您为人类作出的功绩,我必须说,我做的还很不够。”
“您这次能够来大港,请一定给我一个机会。今天是我们的国庆节,我希望能邀请您参与我们的庆祝活动。”
“谢谢,这是我的荣幸!”卡托姆采夫欣然点头,这也算是双方交流的应有之意了。
“卡托姆采夫院士您好,我是陆欣,您在中国期间由我负责为您服务。”陆欣站在万元熙所长身旁,抓住机会露了个脸,又是获得了卡托姆采夫的一番称赞。
中方的欢迎工作做的热情,卡托姆采夫却把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
t-7装置是苏联库尔恰托夫原子能研究所制造的托卡马克核聚变理论验证装置,用于验证托卡马克核聚变设想的思路是否能够实现。而卡托姆采夫院士正是库尔恰托夫研究所的所长,苏联核聚变领域的领军人物。
实际上早在1990年,由于研究资金无以为继,卡托姆采夫便已经与中国等离子体研究所联络,希望能够把t-7装置无偿赠送给中国。
因为相比起苏联来说,中国在核聚变领域起码还有一些投入,可以把t-7装置维持下来。
等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