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的脸顿时凝重起来,他慢慢地接过了那面镜子,只见镜面红得似血,隐隐有一些影像在上面闪动。
我不禁凑上前想一窥究竟,弦乐却马上把镜面朝下了,这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蓝小青,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经过葵宝殿时,感受到了阴阳镜的震动,通常是在出现比魇等级高的生物时,阴阳镜才会出现异常的。于是我往镜中瞥了一眼,发现方位是叶晓晓舅舅的老家。这不所以急急地赶了过来。”
“你,你只是看见了方位,并不能确定一定是我舅舅啊!你有什么证据啊?”我朝蓝小青竭斯底里地吼叫着,弦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晓晓。你冷静点,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鬼,魇,魔。这是阴间界定的三个等级,但是必须一级一级晋升。你舅舅起初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凭着怨念变成了魇去找你舅妈,而后在尸体被火化后晋升成了魔。要破解这种特殊演变下的魔。必须要耗费巨大的灵力和元气,这也就是蓝小青担心的原因。”
“那,那我看一看我舅舅啊,亲情能唤醒他吗?”我强忍住泪水央求弦乐,伸手想去拿那面镜子。
“不行,鬼和魇尚且能留有一丝阳世间的记忆,魔就完全丧失了,如今你舅舅已经不是他了。阴阳镜你最好不要动,那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窥探的东西,你会被反噬的。”蓝小青一把夺过了阴阳镜,往房间里走去。
“那,那怎么办啊?我舅妈还和舅舅在一起呢,眼下也不知变成什么样了?”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感觉心里好疼好疼。
弦乐一把抱住我,“晓晓,你别伤心了,这个事你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你先回床上休息吧,我和蓝小青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不,不,我要去,这件事我绝不能置之度外。小幻姐当年为我挡了多少灾啊,现在正是我回报她的时候了,让她的父母安心地走,去该去的地方往生。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啊!”我抓住弦乐的手臂,眼泪一滴滴滑落,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的,这件事叶晓晓是不能置之身外的。魇加上魔的力量绝对让我们够呛呢。到时如果实在不行,呼唤小幻的魂魄,她应该能帮助我们的。而叶晓晓是一个最好的载体,因为小幻曾经和她滴血相融过…;…;”
“不行!”我和弦乐异口同声地打断了蓝小青的话。
“绝不能让小幻上晓晓的身,那样对她的灵力和寿命都是有损耗的,我是越不会让晓晓再去冒这种险的。”弦乐斩钉截铁地说,我的心念一动,他的意思是好像曾经见过我受这样的罪似的,他到底是哪位故人呢?
“我倒不是怕对我的身体有损害,只是小幻姐这些年一直颠沛流离的,如今终于放下了世间的种种疾苦,我们怎么忍心再去打扰她呢?”我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蓝小青神色顿时不悦起来。“我也不想做坏人啊,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到时再看吧,说不定事情没有到我们想象的那么差。但是叶晓晓必须要在现场,有她在相当于多一份保险。”
我点点头,蓝小青的考虑并不是没有道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舅舅在哪里知道吗?”
“今晚午夜时分,地点是你舅舅家。你先睡一会吧,我和老板谈一些事。”蓝小青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另一个房间,这种时候我哪睡得着啊,不过好像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算了吧,还是养精蓄锐为晚上备战吧,倒在床上一股睡意袭了上来,我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呼唤声,“晓晓啊,晓晓啊,你快来啊!快来啊!”声音一遍一遍重复着,越来越高亢,我只感觉耳膜被震得隐隐作痛。
我一下坐了起来,此时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了,谁,谁在叫我啊?那声音一下嘎然而至,回应我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难道是在做梦吗?对了,天黑了还是和蓝小青他们呆在一起安全点,我连忙跳下床打开门向外走去。
咦?走廊里怎么也是黑漆漆的啊,我使劲跺了跺脚,感应灯还是没有亮。不对啊,这个时候旅馆应该有嘈杂声啊,怎么会这么安静啊?我跑到隔壁弦乐的房间,刚要敲门时。我一下愣住了。
门呢?怎么会没有门啊?这时我猛地发现整个走廊两边原先是一扇扇门的位置,全都变成了光秃秃的墙壁。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天哪,这是什么?鬼打墙吗?弦乐和蓝小青他们去哪儿了呢?不会是我一个人被困在了这里吧,我望着空荡荡的走廊,越看越像是一个巨大的棺材,瞬间要向我压来。
我感觉心在抽紧,身子不住地往后退。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油然而生。
跑!跑!我拼命朝着走廊的尽头跑去,快了,快了,猛地我顿住了脚步。前面是一堵冷冷的墙。
我立刻转身往身后跑去,此时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去害怕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这里!
下一秒我绝望了。面前也是一堵墙,我真的是被困在了这里,被封死在这个黝黑的棺材里。
我手心里不断冒着冷汗,感觉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起来。我知道我的幽闭恐惧症又犯了。上小学时,有一次被同学恶作剧关在了杂物间里,眼看外面越来越黑,我使劲哭喊着,却没有一个人来救我。那狭小的空间让我在以后的若干年里噩梦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