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着细雨的早晨,一辆中型面包车驶出市区,上了高速公路,一直往北行驶。空气中飘散着雨水和雾气,车窗外面挂了一层水珠。
云康穿了一身户外登山服,扮成登山的驴友。这趟去狐丘岭,因为人数比较多,所以没选择坐火车去。
他转头扫视一下车内的几个人,白如洗伤势还没好,躺在面包车的最后一排座椅上睡觉,他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好像外出游玩的大学生。
坐在云康身后的两人此起彼伏打着哈欠,一名青年叫田爵,另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名叫阿浪,都是姜墨的手下,跟他一起去狐丘岭的人。
申木桐坐在前面的副驾上,一声不吭,闭目养神。开车的司机是一名中年武者,人称魁哥。
这时少年阿浪说道:“起得太早,昨晚折腾到半夜没睡好,你怎么样,脸上的伤没事吧?”他伸一伸懒腰,用手碰了一下田爵的脸。
田爵“嗷”地叫出声来,连连哀嚎道:“别动别动,阿浪你个臭小子,想疼死我是吧!”
他一只手用冰袋按在脸上,没好气骂道:“什么狗东西,敢动手打我,等那小子醒过来,我一巴掌抽死他!”
他愤愤不平,脸颊又红又肿,略微触碰一下,忍不住“哎呦”直叫。
云康坐在前面暗笑不已,昨晚姜墨非要做东,吃麻辣火锅给他们践行,田爵多喝了几杯,不知死活地挑衅白如洗,结果就是被白如洗一拳打在颧骨上,半张脸都肿成桃子。
田爵一路哼哼唧唧喊疼,发誓要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这时他旁边的阿浪说道:“田爵,别鬼哭狼嚎,你还好意思提这事,让人家一拳打晕,咱们这些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说着,朝他努一努嘴,使了一个眼色。
云康虽然坐在他们前面,但用神识把车内所有状况都看在眼里,此时他不禁皱眉,姜墨派出来的这两人,田爵是田家的二世祖,没什么本事,另一个阿浪身份不明,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不知道去了狐丘岭能干什么。
窗外的雨下大起来,车内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云康趁着这个空当吐纳修炼,将双膝盘到座位上,手中捏起一个运功道诀,灵气很快从丹田运行到全身,最后在识海里凝结成一团雾气。
他缓慢将这团雾气炼化,然后从吞龙戒里拿出一片黑色符,缓缓用真气灌入符中。
这黑色符就是他用黑矿石炼成的隐身符,姜墨说的没错,那黑矿石是一种稀有的空间石,用磁玄铁配合炼制,可以炼成空间阵法和中品符隐身符。
这几天云康哪也没去,从早到晚留在齐古斋老宅里布阵。
他把吞龙戒里所有的元气石和灵石都拿出来,又用掉了三分之二的黑色矿石,才总算炼成一个空间遮蔽阵法,将整座老宅罩在阵法之中,除了修仙者之外,谁也踏不进老宅半步。
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黑色空间石,全都被云康炼成了隐身符。
本来白如洗还想要一把飞剑,但云康觉得飞剑这东西就是鸡肋,在都市里用不着,出远门完全可以坐飞机,还需要踩飞剑吗?
除了装逼显摆以外,踩飞剑几乎一点好处也没有,像这样的下雨天,搞不好还被雷劈。
所以云康没理白如洗的要求,直接用空间石炼符了。
面包车开了三个多小时,马达声轰隆隆响,一堆行李背包颠簸跳动,仪器设备在箱子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这时田爵和阿浪忍不住又开始闲聊,说这一趟要去的地方是荒郊野外,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有一位美女陪在身边,再苦的环境也跟度蜜月似的。有一句话不是说嘛,去哪儿无所谓,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去。
这时坐在副驾上的申木桐“咳”了一声,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一脸面无表情,但眼神中显得有些厌烦。
申木桐身穿蓝灰相间的运动式风雨衣,军绿色的裤子,裤腿下面束紧,一双军靴擦得铮亮。
车里立刻恢复一片宁静,田爵揉着肿痛的脸,半晌才悄声对阿浪说道:“咱们一路上得防着点才行,后面那个有病,前面那个有暴力倾向。这两个家伙动不动就打人,根本就是人渣,有反社会人格……”
这时司机魁哥突然说道:“快到休息区了,先吃点东西再继续走。”
面包车很快从高速公路的一个出口转弯,进了一个略显荒凉的服务区。
这时田爵不满地说道:“申木桐,不用叫醒姓白的吧,给他打一针麻醉剂,让他多睡一会。这家伙醒了也是麻烦……”车里谁也不理他,云康起身去最后一排,叫醒了白如洗。
田爵尴尬地红了脸,咳嗽一声,低声抱怨道:“我老爸真没事找事,拿那么多钱寻什么破鼎,害得我跑出来折腾,十天半月回不了家。”
田家急于寻找古鼎,所以派了田爵去狐丘岭,配合他们一起行动。
面包车停靠服务区,雨已经变小,几乎只有毛毛细丝,但车窗外面一片水雾蒙蒙,完全看不清前方路况。
“全都下车,把行李也搬下去。”申木桐一声叫喊,自己最先下车,阿浪伸一下懒腰跟着下去,然后把行李一件件搬到车下。
云康一看他们准备的行李,几乎是应有尽有,帐篷、睡袋、煤油炉、蜡烛、手电筒、绳子……还有两箱医疗器械。
田爵更是夸张,从车上搬下一堆调料,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最后抱下来一个大铁锅,里面还有一个大汤勺。
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