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毫出言不逊,让所有人都心生反感,尤其是云康,他亲眼看见四名特遣队员已经被巫蝗吸干血肉,变成了一具具干尸,惨状无法用语言形容,心里早就非常不舒服,而邢毫身为副队长,却拿四名队员的生死说事,让他顿时一阵恼火。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云康迈向前一步说道,斜眼瞥着一身笔挺制服的邢毫,怎么看他都觉得闹心。
此时葛风度因为伤势未愈,又被邢毫出言攻击,抢白了一顿,脸色显得苍白难看,他担心云康控制不住情绪,激怒了邢毫,连忙上前拦住他,说道:“云康,这是特遣局内部的事情……”
云康抬手打断他的话,转头瞅了他一眼,说:“葛二,本来这事跟我们无关,但是这家伙的脚伸得太长,踩到我的面前来了,如果不吭声的话,那不是活生生让人打脸吗?”
说着,他看一眼站在旁边的鄢茯察,故意给他使一个眼色,继续说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优越感强,又喜欢踩着别人上位,这种人叫什么来着?”
邢毫是特遣局的副队长,而云康是特遣局记录在案的危险武者,如果一言不合惹恼了邢副队长,很可能会被安上一个诬蔑攻击特遣局的罪名,无须辩解就被特遣队员强行带走了。
所以云康公然挑衅邢毫非常不理智,一定会冒着被扣大帽子的风险,这一点他也很清楚,因此他说话留有余地,不痛不痒地嘲讽两句,又不指名道姓,让邢毫也拿他没办法。
但是这么轻描淡写讽刺几句,云康又觉得不过瘾,因此把这个球踢给鄢茯察,让他接着跟邢毫斗智。
鄢茯察并不是武者,特遣局对普通老百姓不能行使权力,也就是说,即便鄢茯察当面辱骂了邢毫,对方也毫无办法。
特遣局只能针对武者,如果邢毫敢对付普通人,那么他就犯大事了。云康在老头子师父和段大律师的连番教导之下,已经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所以来一招以彼之道还至彼身,他受够了特遣局的气,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报仇的机会。
鄢茯察非常机灵,一接到姐夫的暗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把脑袋凑上来,眼珠子滚滚乱转,笑嘻嘻说:“姐夫,你知道他这种人叫什么吗,根据我的观察和研究,这种人叫做贱人。”
“是吗,原来是贱人,哎呀呀,贱人难得一见,今天总算开眼界了。”云康嘿嘿一笑,故意上下瞄了邢毫两眼。
“就是嘛,贱人逼格太高,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企及。哎呦喂,简直是特么的高山仰止,不可攀触啊。”鄢茯察一脸笑嘻嘻,阴阳怪气说道。
他朝云康挤一挤眼睛,突然觉得小舅子和姐夫配合默契,联手整人,有一种最佳拍档的感觉,还特么挺爽的。
云康也深有同感,鄢茯察这小子平时胡搅蛮缠,挺轴性的浑劲儿,但关键时刻却不掉链子,而且跟他配合得天衣无缝,也不亏当他小舅子这么长时间。
两人一唱一和,故意贬低,把邢毫气得双眉倒竖,顿时表情一寒,他身后立刻站出来两名特遣队员,指着鄢茯察恼怒地说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鄢茯察白眼一翻,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一声,说:“你们没听清楚吗,那本少爷就再说一遍,贱人。”
两名特遣队员顿时火冒三丈,他们在外面执行任务,从没见过像鄢茯察这种不识好歹,敢在特遣队员面前嚣张的小子。此时他们怒不可遏,手按腰间的配枪,上前一步就要抓鄢茯察。
“喂喂,刚说两句话,你们就想动手了。”云康看着这一幕,皱起眉头冷笑说道。
他把鄢茯察往身后一拉,转头盯着邢毫,眯起眼睛说:“刑副队长得管一管你的手下,出来执行特殊任务,光有勇武还不够,得长点脑子才行。”
他特意提醒邢毫,如果动了鄢茯察,就算是特遣局的副队长,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鄢茯察躲在云康身后,却没有一点惊慌害怕的样子,他眼珠子一转,笑呵呵道:“姐夫,特遣局的人敢动手打我的话,你必须出手救我,这一来一往打斗几个回合,就能上头条新闻了。咳咳,新闻标题我都想好了,特遣队员欺压贤良,正直武者见义勇为。”
“你这个臭小子——”两名特遣队员气得差点冒烟,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面色好像锅底一样黑。他们停住脚步,凶巴巴瞪着鄢茯察,恨不得把这小子生吞活剥。
云康瞅他们那一副吃瘪的表情,明明无比恼怒,却不敢贸然上前抓人,不禁佩服鄢茯察坑人的本事。
他转头用赏识的目光看了鄢茯察两眼,这小子的能耐不少,好好开发利用一下,还真是一块难得的活宝。
双方僵持在原地半晌,针锋相对互相嘲讽了几句,却谁都没有动手。
云康双臂抱肩,两腿叉开站立,冷眼看着一群特遣队员,就等他们主动出击。只要对方沉不住气,他就有理由找茬,随时可以上去教训邢毫。
他心里盼着能起一点冲突,因为事情闹的越大,他们正当防卫的理由就越充分。
而且论起打架,这几名特遣队员不是他的对手,根本占不到一点便宜。不仅如此,事后邢毫还得承担责任,少不了被上司狠骂一顿。
云康想到这一点就心情愉悦,把邢毫往火坑里推,何乐而不为。
其实他跟邢毫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看不过这家伙的嚣张和官僚做派,不仅说话阴阳怪气,而且整天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