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云空这上,聆薇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以致当幽然离开废园的时候,她仍然沉浸在思索中没有醒过神来。
“奇怪,为什么幽然要说,一百个扶苏也比不上一个李琉斯呢?李琉斯那家伙有什么好的,成天只知道冷着个脸。”
“说起来,李琉斯生得倒算是俊美。可是俊美又有什么用,一副臭皮囊罢了。而扶苏所具有的亲和力,却是一百个李琉斯也比不上的呵。”
“幽然想要与李琉斯结亲吗,那自然很好,一个公主嫁给了一个王孙,很合适呵。可是,她为什么还想要把扶苏留在她身边呢?为什么她有一个李琉斯还不够,非要留下扶苏呢?”
聆薇虽然在云台之上已经度过了百年光阴,但她毕竟从来不曾离开过云台,除了修满与星然,她还从未与其他人,哦,是其他的神打过交道。这人世间的人心叵测,又哪里是聆薇可以理解得了的。
只是,聆薇虽然不知道幽然作这番决定的原因,但幽然的结论她还是清楚的的——她既要与李琉斯达成和亲,又想要将扶苏留在身边。不知怎的,聆薇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结果。
“恐怕扶苏还不知道幽然的想法吧,我要将她的想法告诉扶苏。否则,扶苏若真是被幽然迷住,留在这里,又哪里还记得要去寻找犹天师兄的贮灵石!”
一念打定主意,聆薇便想要将注意力转到扶苏那里,正在此时,她在废园里,便看见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个人影,如轻烟一般从废园里的古井中钻出,待她身形站定,聆薇看清之后,竟吃一大惊,这人赫然竟是本已经离开废园的唐幽然!
自幽然离开之后,聆薇虽然满心都在想着事情,但她的神识却始终留在废园之中,却不曾见幽然回来过。这废园中只有一条道路进出,聆薇实在想不到,幽然是如何潜回废园之中的。
惊奇之下,聆薇暂时先将扶苏的事放在一边,继续关注起幽然来。
只见幽然从井里钻出之后,便如先前一样,先在古井旁绕来绕去的走动,接着黄芒闪动,幽然又再次舞起剑来。
幽然这一次舞剑,与之前的招式动作一模一样,竟连招式的顺序也不曾改变。聆薇虽然不懂剑术,但这一点也看得出来。只是,她也发现了一个巨大的不同。
先前幽然舞剑时,每数招之后,都要退回原先站立的位置再行发招,招式与招式之间略显生硬。但此时的幽然每一招之间,衔接得有如行流水,身子腾挪起伏,极富有韵律与节奏,就连聆薇这技击之术的外行人,也看出此时幽然使的剑术,要比之前高明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幽然在这一来回之间,对这套剑法有了新的领悟不成?”聆薇大惑不解。但她知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幽然对于武技的天赋,实在是高得惊人了。
聆薇瞪大了眼睛,借着明亮的月光,仔细的看着月光下幽然的一举一动。
突然,聆薇“咦”了一声,发现了一件更古怪的事。
当她将自己的神识加大一些时,她便发现,在此时幽然的身上,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将幽然的整个身子都罩了起来,竟让聆薇也看不太清幽然的样子来。而且,这层薄纱就像是紧紧贴在幽然身上一般,随着她的身子在不断地起伏跃动。
可是,当聆薇将神识略收回在一些时,幽然的样子就又看得清清楚楚,那层“薄纱”莫名的消失不见了。
聆薇试了几次,结果都是如此。这令她大感古怪,觉得在幽然身上的迷团真是越来越多,每一件都令她困惑不己。
过了一会,幽然将这八套剑招练完,却并不停下,仍是练出第九套剑招来。这一套剑招之前幽然并未使出,这时才使出来,只见她的身法便如水中的游鱼一般,灵动已极,左一晃,右一晃,一剑之下,身形竟然变换了几个方位,有时明明剌向左边,但寒光闪起时,剑尖已指向了右边。
当幽然使到最后一招时,聆薇明明看见她黄澄澄的剑指向古井的方向,但出手之后,却听见“喀嚓”一声,她身后的一株细竹竟然半腰而折,被斩了一截下来。
幽然转身向后看去,吐了吐舌头,道:“啊呀,没收住手,仍是斩到了竹子,看来火候仍是不够呢。”这声音又清又脆,竟与之前幽然说话的声音有所不同。
紧接着,幽然又将先前说过的那段内心独白重新说了一道。聆薇越听越是奇怪,只觉得幽然这时的声音与从前甚是不同。之前幽然的声音柔美,语速较缓,而此时则声音清脆,语调间略微有些生硬,乍听之下虽不容易分辩,但聆薇的耳力非同一般,仍是听出些异样,竟然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声音。
更奇怪的是,聆薇完全不知道幽然这时在做什么。她为什么要将先前做过的事情又重新的再做一次,而且非要做得一模一样,连说过的话也一样呢?
聆薇正疑惑间,幽然突然向井里一跃而下,又化作一道清烟,消失到井里去了。可是,聆薇仔细看那井里的水面,竟然动也不曾动一下,连一丝涟漪也不曾激起,好像根本就没有人跳进过井里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唐幽然跳进这井里去的?”聆薇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投射到废园中的那缕神识飞快的在井口处转了一圈,果然有所发现:“嗯,竟然有灵力的涌动!”
聆薇心里恍然,才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