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身着银袍的女法师将扶苏和卓朗带上前去,径直走到坐着的那人身前,对那人道:“狐言师兄,我将人带来了。”
那叫狐言的点点头,却不答话,也不理会扶苏二人,只顾低头沉思。
女法师看了一眼狐言,又向床上躺着的人看了一眼,道:“师兄,你还担扰狐图的伤势吗?你且放心,待我爹爹明日到了这里与我们汇合,无论狐图的伤有多重,自然有法子治好他。”
狐言却叹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那女法师,道:“玲儿,我岂不知师父神通广大,要治狐图这混小子的伤容如反掌。只是我担心师父素来不喜欢狐图,待知道了狐图这小子胡作非为,怕是要更狠狠的责罚他。”
女法师欲言又止,狐言见状接着道:“你不必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怪是我平时太过于纵容狐图这混球。我自然也觉得让他吃些苦头也好,免得他总是狐假虎威,借了我的名头四处惹是生非。只是如今这一件事牵扯到交扬小师弟。若是狐图这小子被师父责罚,必定要供出小师弟这一节来,我可是替小师弟担忧。”
那名女法师轻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床边上,柔声对狐言道:“师兄,你不必多虑了。这事反正也是小师弟参与了的,若是我爹要责罚他俩,那自然也由他们俩去承受,与你无关的。”
扶苏听这女法师这时说话温柔得很,与先时对自己和卓朗说话的冷淡言调大是不同,显得对这位狐言师兄甚有情意。这时又听得女法师又轻轻的道:“这一次也真是,不知爹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非要向陛下请出大部人马,到这穷山恶水的穆马山里来搞什么名堂,才惹出这么多事情来。若非如此,现在你我在澜城里,日子可是轻松快活得很。”
狐言却道:“这事你不知,师父倒是向我说过,还不是因为封神之诺的事。”
女法师“啊”了一声,显得很是意外。扶苏却是心中一凛,心里想道:“果然如此!”在一旁屏息听这一男一女说话。
狐言接着道:“陛下为了封神一事很是劳神,师父有一日见到陛下,便道若是能捕到穆马山中的神兽为楚沧效力,自然便能为我楚沧增加不少实力。他日七国大乱,也好自保。”
女法师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穆马山中有何种神兽,值得我们如此劳师动众?”
狐言道:“这个师父倒没有说。只是听他语气,这神兽实力极强,以他首席大法师之尊,也要事先做些准备,才能进山来捕神兽。因此他便来得比我们晚些。啊,是了,我让你去找几个人到前方去等候师父,你找到人了吗?”
女法师向扶苏二人一指,道:“这不就是?我一早就带他们进来了。唉,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这一趟带着大军外出,还真是劳累你了。”
狐言这才看了扶苏和卓朗一眼,道:“呃,是你们两人?”
扶苏向卓朗使了个眼色,一起上前鞠了一躬,口中道:“法师大人,请示下。”
狐言面色一沉,道:“看看你们的样子,见了我连军礼也不知道施,这像什么话!”
扶苏和卓朗一惊,不知道所谓军礼是什么回事,只得愣在那里,背上冷汗直冒。扶苏更是肌肉紧绷起来,只待情形有变,便要拦着这两个楚沧法师,让卓朗先逃出去。
但那女法师却又哼了一声,道:“师兄,你也不必生气了,不知军中礼法的又何止是他们两个。这一趟出行,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楚沧军军纪已混乱如斯,全没有一个懂规矩的人。”
狐言也叹了一口气,道:“这才是我最担扰的。他日与七国开战,以我军战力,恐怕难有胜机。”
说到这里,狐言声转严厉,对扶苏卓朗二人道:“你们二人且听好了,不管你们平时如何胡闹,这几日都须小心仔细。现已有来路不明的法师向我军袭击,击伤了我军多人。你们若想活命,都给我提起精神来。”
扶苏二人只得支吾答应了。
狐言又道:“现有一件急事,要交由你二人去办。我国国师阴昌大法师明日将进山来,我与阴玲法师来本要亲自去迎接,但现情形有变,我们须守在军中,以防有敌人袭击。你们二人须在天亮之前,赶到墨剑峰脚下,将大法师接到军营里来。此事不得有误,否则以军fǎ_lùn斩。你二人听清楚了吗?”
扶苏和卓朗只得答应。扶苏心想:“管你什么任务,只要我出了这军营,便立刻到雷剑峰去。你那什么狗屁军法,还斩不到我的头上。”他又想:“他们的师父阴昌,看来也是那女子的父亲。他是楚沧国的首席大法师,一定厉害得很。只怕他们的目标也是要上雷剑峰去找凤族神兽。我若是不能在他们之前找到贮灵石,到时雷剑峰上漫山遍野都是楚沧国的士兵与法师,这可就难了。”
这时听得狐言又厉声道:“若是听清楚了,便立刻出发。出去吧!”
扶苏和卓朗一听大喜,转身就向军营外走去。卓朗一转身更向扶苏挤挤眼睛,下巴向雷剑峰的方向微微扬了扬,扶苏便知道卓朗和自己像的一样。
哪知他们才走到军营门口,却见幕帘一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正撞见扶苏二人。他一愣,却立时反应过来,向扶苏二人喝道:“你二人怎么在这里?”军营里不比外面,火炬将这里照得亮亮堂堂的,扶苏和卓朗也看得清楚,这人正是被扶苏先前击伤的青年法师交扬!
扶苏反应最快,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