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你不要说了,该来的终于来了,纸!包不着火,阿姨明白了。
亲情永远无法替代血缘,以后的事情,该怎么处理,阿姨听你的。”
听到阿海说调取了自己的医疗档案,米华整个身体失去了支撑,一下子摊在地板上,但她只是瞬间发愣,又很快镇静了下来并拍了拍阿海的肩膀,而后慢慢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她望了一下阿霞和阿郎的房间,他们不知何时各自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在向米华的卧室张望。
月光下,没有语言的交流,看不到各自面部表情的变化,有的只是米华挥手示意他们各自回房间休息,而后她急转身来到阿海面前,米华与阿海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在博爱医院,得知思荣与自己没有血缘的瞬间,阿海整个人像僵尸一样,没了知觉,他不知道未来,自己该怎样面对米华和思荣。
阿海走进大海,极力想让海水淹没自己,怎奈海边生长,从小在浪里长大,为此几经沉浮,几经挣扎,也许是海水的浮力所致,也许是阿海大小通识海性,在海浪的冲击下,阿海又回到了岸边。
在海水长时间的浸泡下,在海浪的冲击下,阿海的意识有所恢复,但阿海的思维依然混乱,他无法想象,再见到,过去曾被自己视为亲妹妹的思荣的时候,是该难过还是高兴。
阿海难过,因为血缘,也许亲情会随着血缘戛然而止。因为作为男人,他无法想象,当年阿爸为什么要竭力保护这个与别的男人有染的女人,而且那么疼爱思荣。
阿海在难过中还夹杂着高兴,他自己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之高兴与难过在阿海内心相互交织,相互碰撞,在跌跌撞撞之中,阿海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只是在朦胧之中,在下意识的情况下跪在米华面前。
风不知道阿海曾经经历的内心煎熬。在微风的作用下,栾树上飘下的枯叶,在宁静的夜色中依然轻轻的飘逸……
阿霞与阿郎在米华挥手示意下,各自熄灯休息。
米华坐在地板上与阿海相对,阿海不敢看米华,双膝不敢离开地板,时空是寂静的,寂静的只有座钟的钟摆之声是那么悠长。
“阿海,关于荣荣的身世,我没有处心要隐瞒,而且你阿爸始终都知道原委,只是我与你阿爸没有将实情告诉你阿妈,让她产生了错觉,所有这些,都是阿姨的错,与你阿爸没有任何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你阿爸竭尽全力保护了我和思荣。
本来,我打算等到思荣大学毕业,能够独立处事,有承受能力的时候再告诉她,以及你们兄妹。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索性,解开这一页,我也好轻松一下。”
“为什么呀!为什么会是这样?“
阿海是下意识,还是有意识,米华无从知晓,但看着阿海痴呆的表情,还是让米华心疼。
“思荣已经长大成人,有些事情应该让她知道事实真相,去,把思荣叫醒,把真相告诉她!这是她必须应该面对和接受的现实。
我可以想象得到,也能理解,你自始至终想知道家庭变故的真正原因,而且你始终不相信你丘八伯伯以及我所说的,关于鸿翔,关于你父母的一切,那么,今晚我就把事实真相全部告诉你。”
短暂的沉默过后,米华要阿海去叫醒思荣。
阿海没有回应米华,依然在设问,为什么。
往日,阿海犀利的目光此时黯然失色。
往日,雷厉风行的阿海此时像雕塑,失去了生机。
往日,一向尊重米华的阿海此时却怠慢了!
嗨!
米华一声叹气过后,走出卧室,虽然她叩响思荣房门的声音那么轻,还是将阿郎和阿霞同时惊动,他们不约而同来到米华的卧室。
听到庭院有嘈杂的脚步声,丘八起身拉亮电灯来到窗前,将面颊贴在卧室的方格窗框上,静静的听着,短暂的倾听之后,他没有像阿郎和阿霞那样走出卧室,而是摇摇头随即熄灯休息。
“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米华语音沉重,带着些许无奈。
深夜,阿霞、阿郎以及思荣,他们各个神情迷茫来到米华的卧室,看着阿海湿漉漉的衣服,以及他痴呆的表情,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夜半三更,米华有何重要的事情,不等天明,非要在夜半三更宣布!
阿霞看着阿海痴呆的眼神,想要走上前去询问,被阿郎悄悄的阻止。
往日,思荣把阿海当做自己内心的神,那么高大!再看着眼前的阿海双膝跪地,双眼无光,形体萎缩,让思荣感到甚是吃惊,又不敢贸然发问。
“怎么都来了?你们来干啥?谁叫你们来的?
快回自己的房间去,这里没有你们两个的事。”
米华突然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才将阿海从迷茫中唤醒,他起身去推阿郎与阿霞。
阿郎与阿霞不知道阿海与米华之间曾经过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阿海与米华之间一定发生过重要的情感碰撞,而且是不愿被人知道的碰撞,所以他们顺从阿海倒退着欲离开米华的卧室。
“让阿郎和阿霞听听也好,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米华摆手,希望阿郎与阿霞留下。
“阿姨,思荣还没有到大学报道,大学课程很多,以后的路还很长,她会遇到很多事情和困难,我们一定要让她轻装完成大学的学业。而且工厂好多工作等着我们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