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不是想看到这花花世界,而是只想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的模样,以及同自己说话时的神色表情。
是不是她开心的时候,她的眉角眼梢也是笑意,是不是她难过的时候,她的眼底脸上也是担忧。
薛傅年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这种感觉不应该是男女之间的爱慕吗?
她慌手慌脚地不知道该将手脚往哪里放,正要动时,却被季允又抱紧了两分,吓得她僵着不敢再动了,那感觉就跟木乃伊一样,很是可笑。
又这样躺着没有动时,才发觉季允早已睡死了过去,头抵着自己的头,长手长脚死死地缠着自己。
薛傅年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来,然后摸索着向上,碰到了季允的脸。
她偷偷地笑了笑,而后轻轻地触碰着季允的额头,先是摸了摸季允饱满的额头,然后渐渐地向下,摸到了她的眉,因为修剪过,才长出来的细短的眉毛扎在她的手上,感觉竟是出奇地好。
再向下是季允的眼,睫毛很长,扫在薛傅年的指腹上,很软很舒服,然后是高高的鼻,再向下是柔软的唇畔。
她甚至可以摸出那些细小的唇纹。
想到这里就是轻声笑了出来。
季允感到脸上痒痒的,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薛傅年不规矩的小手,在薛傅年怔愣的当口不满地哼哼了两块,那样子就跟狗子有时候撒娇一样。
薛傅年见过狗子撒娇了,可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季允撒娇的。
她咬着下唇,生怕自己又笑出声来让季允给听到了。
收回自己的手后,薛傅年就是往季允的方向蹭了蹭,然后揽着季允的腰,整个人缩进了季允的怀里,也跟着熟睡了过去。
她是姐姐,喜欢是正常的。
此时的薛傅年以为,这种喜欢,跟对每个亲人都是一样的,却没想过,这种不抗拒,甚至可以说想要靠近的喜欢,不是对每个亲近的人都有的。
第二天薛傅年醒过来的时候,季允早已出门了。
薛傅年摸索着下床站在窗口,探出手去,这才感觉到外面飘着小雨,细细密密地洒在手上,竟也还有些凉。
接到程计瑞的电话时她早已吃过白清准备好的早饭了,白致开学了,这家里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狗子了?
薛傅年收拾着,等到程计瑞来时,她刚好将自己收拾妥当。
白清看了眼程计瑞,笑着招呼着,本以为程计瑞是要看望薛傅年的,毕竟在医院的时候,白清也见过程计瑞几面。
可哪里想到,程计瑞一来,就是接着薛傅年出去了,白清有些懵,本来想拦着的,可哪知薛傅年竟是神秘兮兮地付在白清的面前压低了声音:“清姨别告诉姐姐,今天姐姐的生日,我想去给姐姐选件礼物,一会就回来了。”
白清这才回过神来,季允生日还是自己告诉薛傅年的,怎么转个头自己就是不记得了,真是老糊涂了。
可她当时也没有想,明明自己也可以陪着她出去选礼物,怎么就是叫上了程计瑞。
程计瑞小心地为薛傅年撑着伞,扶着她上了车。
“绑架你的人我找到了,跟陷害季允的是同一个人。”
“陷害姐姐?”薛傅年听到这几个字,本也没有特别关心的心立马就是警惕了起来。
程计瑞以为季允将这事告诉薛傅年了,他还真以为季允一心想要贪薛傅年手中的东西,自然没有想到季允还真是从头到尾没将这件事告诉薛傅年。
他当下就是想要扇自己两巴掌。
“嗯,现在季允整个人都乱成糊了,合同签订后的赔偿不止那百分之三十,还有违约金,她现在也在找这个背后的人。”
程计瑞没想要一一讲给薛傅年听,只是淡淡又提了提,却是没想到薛傅年都记在了心上。
薛傅年回到家时季允半缩在沙发里抬头看着她,又瞥了眼站在她身后的程计瑞,眼中尽是不满。
“去哪儿了?”
“姐姐。”薛傅年从包里掏出东西,献宝一样直接往前走,吓得季允忙从沙发上跳起来直接上前拉住了薛傅年,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摔着了。
“送姐姐的。”
季允低头,看到一串晶莹的玉珠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