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7月10日。伊春机场。
机场跑道上停着一架苏联飞机，几十个战士正在往飞机上搬运箱子。箱子是薄木板做的，正是盘尼西林。小路已经上了飞机，只要药品全部运上飞机，飞机就出发，去海参崴。
小路这一次应约去海参崴，飞机还坐着几个苏联飞行员。他们在前线被救起，后来帮助抗联把飞机飞回伊春。小路这一次去海参崴，有几件大事。主要的，是海参崴上很关心的药品。还有就是启动延安的药品生产技术的谈判，为了吊苏联军队的胃口，小路赠送给诺门坎前线100，不，50箱盘尼西林。
飞机很快就到了海参崴。因为是苏联飞机，航线十分熟，飞行顺利。
赠送仪式在海参崴举行。仪式完毕，药品用飞机直接运往前线。
药品效果，苏军的医疗专家早就确信不疑，强烈要求上级多搞一些这种药品，这种药实在太有效了。
小路道：“施特恩司令员，我赠送的药品，是不是可以挽救很多苏联同志的生命？”
施特恩道：“这是当然。你想要什么东西？我知道，你想换东西。”
小路道：“不要那样说。我们是战友，相互帮助。的确，我想要两个人。冈田嘉子和杉本良吉。”
施特恩道：“上一次，在购买广播设施的时候，你就提起过。当时，我就告诉你，我们有这两个人。”
小路道：“对。你说过，他们一个是导演，一个是演员。当时我就打定主意，要这两个人。”
施特恩问他：“你确定你要这两个人？我已经替你问清楚了。目前，冈田嘉子已经解除了怀疑，莫斯科方面要安排他去前线，从事播音。很快就要离开莫斯科。关于另外一个人，我们怀疑杉本良吉是日本间谍。”
小路道：“关于冈田嘉子，去前线播音，没问题。我可以派几个人，和她一起工作，和我们的苏联同志一起瓦解日本人的斗志。相信我们更加了解他们。战争结束，她再回中国。”
施特恩：“这个主意好。”
小路道：“至于杉本良吉。间谍我不怕，无非是让他们广播。我在伊春用几万日本间谍做苦力，我在改造他们。一些日军战俘已经改变了。”
施特恩不相信。
小路道：“我们是东方人，思维方式类似。一个日本间谍，给了你们，肯定没办法，给了我们，我们却可以转化他们。我们中央也很注意这一点，要求我们多抓日军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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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7月11日。莫斯科。
凌晨五点钟，杉本良吉被提审。
杉本良吉根本不知道自己关押在什么地方。他知道，苏联方面的审查是正常的，因为自己来苏联的做法太莽撞了。
苏联虽然对自己很客气，不象对待其他人那样冷酷，但是，这几天，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变差了。
今天很奇怪，本来在夜里审查。为什么早晨就来提审？
进了审讯室，这一次，主审的是个军人，翻译还在。
审讯官道：“你是杉本良吉？”
杉本良吉：“是的。我是。我是日本共产党员。”
审讯官道：“你是和冈田嘉子一起通过库页岛来到苏联的，对吗？”
杉本良吉：“是的。我们向往苏联。”
审讯官道：“杉本良吉，我宣布，你在莫斯科的审查结束了。下一步，你去远东。”
杉本良吉：“我能问一下，远东什么地方？去那里做什么？”
审讯官态度很好，道：“杉本良吉，你不要担心。去那里对于你是一件好事。而且，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和冈田嘉子一起去远东。”
杉本良吉一下子觉得天晴了。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极了。允许冈田嘉子和他一起走，说明苏联对自己解除了怀疑。因为他知道，冈田嘉子已经不受怀疑了。
一个小时后，杉本良吉已经洗了澡，吃了饭，轿车把他送到了一个军用机场。
轿车停下，杉本出了轿车，他看见另外一辆轿车也到了。车门打开，一个人跳了出来，冈田嘉子。
两个人见了，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向对方走去。杉本良吉有些迟疑，但冈田嘉子却根本不压抑自己的情感，飞奔上前，拥抱，拥抱。
机场上还有几个苏联人，他们都没有阻止这两个日本人的热烈拥抱。
拥抱是热烈的，两个人半晌不说话。
半晌，杉本良吉在冈田耳边小声问道：“嘉子，审查结束了没有？我们去哪里？干什么？”
冈田嘉子也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道：“他们早就解除了对我的怀疑。这一次是中国同志救了你。我们去满洲工作。”
杉本良吉道：“去满洲？是好事。是好事。太高兴了。是好事吗？”
冈田嘉子松不回答他，开了拥抱的双手，端详了一下，道：“你瘦了很多。”
杉本良吉道：“我还好。”
这时候，一个女声道：“你们好。杉本同志，冈田同志。欢迎你们去中国工作。”
杉本良吉道：“我还好。”
杉本良吉道：“你好。请问你是？”
女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王丽，是东北联军驻苏联海参崴的代表。这一次来迎接你们两个人。”
二人问好。
王丽：“上飞机。我们五分钟后出发。”
上了飞机，杉本良吉发现，飞机里两排靠着窗子的座位坐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除了两个苏联人之外，都是中国人。飞机里很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