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宣看着漓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到十分的难受,这个世上,到处都充满着恶人。
像他这样的恶人甚至还有一个人中恶鬼的称号,而漓姜也曾经被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们说成是毒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里算是罪有应得,可是有些人,比如说漓翘,却是最为无辜的人,
石宣永远忘不了自己是怎样从一个充满梦境的地方醒来的。
那个梦境里充满了数之不尽的痛苦与绝望,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罪恶与痛苦都要让他一个人承受。直到他再一次醒来,再一次需要面临这个无情的世界。
那个有情有义的人,以那样一种方式死去。
并且用她那颗纯洁无比的心脏,救回了他这个人中饿鬼,值得吗?石宣知道这是不值得的,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死了,对于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可是只有那个人会为了这样的生命奉献一切。
石宣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他对着漓姜说了一声阿弥陀佛,便离开了。
因情遁空门,以佛渡吾身,幽幽十余载,犹在梦红尘。
如今数百年已经过去,石宣依旧在滚滚红尘之中来回游荡,却始终没有走出来,没有看透。
夜色微寒,石宣从地下上来,看着乌云之下洁白的月光,任由干冷的风吹打。
瑾玉今夜辗转难眠,那个叫做漓翘的女子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女子,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瑾玉在很久很久之前,也见过这样的女子,可是这样的女子虽然无比美丽,但是却极其脆弱,就要像美丽的瓷器一样,经不起风霜。
瑾玉走下床,推开高大的宫门,走到了外面。
此时乌云遮月,夜空迷蒙,瑾玉忍不住想起来与赵恪第一次见面的在马车中度过的那一晚,两个孤苦无依的人依偎在一起,那个时候的瑾玉竟然也感觉到一丝丝幸福。
赵恪日夜兼程之下,终于赶到了金陵,可是就在此时却听说了瑾玉失踪的消息,自然是心中焦急无比,可是此时金陵离帝京最少也要有半月行程。一时间赵恪心急如焚。
金陵书院之中,一片萧瑟之境,只因学生稀少,只有那宋濂偶尔会那些工具来清扫一番,此时小径上都依然是枯叶满地了。
张维文心中不禁有些惆怅,想当初初见这书院的时候,俨然是一处无比风雅之地,学子众多,哪里像今日这般,荒芜一人、此情此景,张维文不禁一阵悲凉。
“唉~”
“夫君这又是在叹气?”徐氏从外面进来,便看到张维文有些单薄的背影,不仅有些心疼,便开口说道:“此处风大,夫君还是回屋里吧。”
说完,张维文身上多了一件披风,张维文笑了笑开口说道:“无妨,这里静一些。”
徐氏叹了口气,这书院上下哪一处地方不是安静至极的,张维文幽幽说道:“夫人,你说我是不是就是那戏文中所说的天煞孤星,我当了山长,这书院便荒废至此了?”
徐氏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夫君为何这般说话,正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此时的难处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以夫君的才能,肯定会在之后大放异彩的。”
张维文听完之后,笑了笑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时,连城从外面进来,看到张维文与徐氏,便开口说道:“先生,王爷来了。”张维文一惊,此时赵恪起来所为何事,张维文赶忙随连城到了外面。
此时天色阴沉,而赵恪也是阴沉着一张脸进来了,还未等张维文说话,赵恪便开口说道:”瑾玉失踪了。”
张维文一惊,连忙开口问道:“这是为何?”
赵恪将前因后果告诉了张维文,张维文沉吟片刻,而后说道:“陛下真的变了,为了长生不老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陛下了。”
赵恪冷笑一声,他开口说道:“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只不过那种自私自利在皇权之下会被人无限的美化。”
张维文沉默。
赵恪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父皇当初到底是怀着一种怎么的心情,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被人杀了,而不去做任何的事情。
有一个神秘的女子告诉圣武帝,要想长生不老必须有一个无比强大的执念,而能够承载那个执念的容器必须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圣武帝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获得永生,那么他就应该承受最为可怕的后果,赵恪曾经在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他要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并且毁掉他心心念念的荣华富贵。
可是这些荒唐的念头在遇到瑾玉,慢慢变得无比脆弱,甚至开始消失。
“父亲,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答应吗?”
张维文沉默了,他叹了口气。
“可以,为了瑾玉。”
“那就好。”
两人轻装前进,徐氏被留了下来,张维文此行不知道是否能够留在帝京,所以此时把徐氏留在金陵反而是最安全的。
只是徐氏看着张维文离去的身影到底是有些情难自禁。
此时,连城走到徐氏面前,开口说道:“夫人不必难过,我觉得先生一定会回来的。”徐氏笑了笑说道:“夫君志在四方,怎么会留在这个地方呢,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你这个丫头。”
连城笑了笑,看着书院中略微有些荒凉的景色,轻声开口说道:“这天下的能人多了去了,就算先生再怎么厉害,这天下的麻烦事儿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