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送礼,两个人又说了不少京中世家送礼的趣事。皎月这才知道,其实很多人家都为送礼和收礼发愁。
京城本就豪门云集,但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家,哪家不是帖子成筐的收?红白喜事多了去了,什么洗三的,过百日的,抓周的,做寿的,张家嫁女儿,李娶媳妇,王五中举,赵六升职,只要你想去,一天三顿酒一个月下来都不一定喝得完。
每天有这么多要应付的礼,谁家还能每次都现想现张罗?大家早都有了经验,各自备下了许多有本府特色的礼物,然后根据不同的喜事略为增减就是了。
也正因如此,皎月让人打金锁银锁的时候,大家知道了也都没当回事。毕竟这才是正常的做法。
不过听史氏的意思,京城里红白喜事那么多,光准备一两样常礼还是太少了,比如人家成亲的礼,过大寿什么的,很该再多备上一些。尤其是她们这样的人家,有时喜事即便人不到,礼也不能少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不远处人影一晃,皎月眼尖地瞧见廖夫人带着身边的丫头和婆子往外走去。
这是要回去了?
皎月偷眼看史氏,果然史氏警觉地直起身来,见皎月看过来,心思转了一转,颇有意味地笑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说着还轻拍了下皎月的手,起身朝那边快步走了过去。
史氏到了廖夫人跟前,廖夫人神色淡淡地说了几句话,史氏便亲自送她出了园子。
此时石舫上的戏也差不多了,许多人都开始四下走动起来,紧跟着又有几个夫人也告辞了。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之内,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西府和沛国公夫人等几个至亲不想跟众人挤着赶路,等着人散尽了在走。
这个时候得了暗示的管事终于进来给爆了好消息,让老太太又乐了一回。
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老太太不仅张罗了收拾礼物给女儿送去,还张罗着要亲自去给女儿做月子。
“她是你们兄妹里最小的,偏又嫁得远。平日里有娘家也指望不上,婆婆也不在跟前,她自己又能懂多少?丫头婆子更是不能指望,不然上一胎怎么就没养好,还是我自己去看着才放心。”
无论大家如何劝说,老太太都铁了心要去云州给女儿做月子,颖国公也没了法子,捏着鼻子同意了,只是前往护送的人选也是个问题。
老太太自然不觉得又什么可怕,带上十几二十个护卫就够了,可她是国公夫人,身份够重,自然不会如此简单。
只是云州也是军事重地,国公府也是带兵的,多少还要避些结交的嫌疑,所以扒拉来,扒拉去,儿孙们能用得上的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