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园中芍药依旧绚丽夺目,弄月却满腹心事无心观赏。
泠弦看着身旁心不在焉的的人,本就清冷的眉目更显得更寒,若说谁最了解她,他泠弦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她这般样子在他看来就是失魂落魄。
想来与那逸郡王是脱不了干系。
“你对着这些花发呆都快一个时辰了,可是要先羞花,待到夜里时再闭月?”他在她的额头轻磕一下,让她醒神。
弄月皱眉问道:“你觉得我这性子讨喜吗?”
泠弦摇头道:“不温柔也贤惠,更别替善解人意,那东西你根本就没有,而且性子倔得跟牛一般,还是个火爆脾气,我行我素从来感受不到别人心意,又是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说讨不讨喜。”
“我有你说的这般差劲儿吗?”她看着他,眼神中是不可多见的认真。
泠弦问道:“今日你为何变得这般奇怪?即使你不温柔也不贤惠,我也没说嫌弃你啊,还是有人说了什么话惹你不悦了?”
见她摇头不言,他又继续说道:“在我记忆里,你从来不会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如今这般倒是少见,可是在敬亲王府中被人嫌弃了?”
“有人说你不温柔不贤惠?”他再问。
弄月白他一眼,说道:“说我不温柔不贤惠的只有你,除了泠弦公子外还有谁这般挑三拣四?我看嫌弃我的也只有你了。”
泠弦怔住,她并未发现异常,继续往前走着。
“谁说我嫌弃你了,求之……”他小声的说着,声音很轻,让人听不真切。
弄月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他瞬间挫败,淡淡道:“没什么,我说你是最善解人意的。”
他这话把她气笑了,回身给了他一脚,白色长袍上一个鲜明的脚印异常显眼,他无奈道:“我这可是刚换的新衣,你这一脚下来又要浪费我不少银子。”
斜他一眼,弄月说道:“刚换吗?我怎么觉着你每日都穿同一套衣衫呢,我看你是想买新衣了,故意讹诈我。怎么,富得流油的泠弦公子难道是家道中落,沦落到敲竹杠买衣服了吗?我可是穷人,别打我主意啊。”
泠弦盯着她看,语气不明的说着话。
“我可听说皇上特封了一个什么正一品郡王妃,赏了千两黄金,还有数不尽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给了如今炙手可热的逸郡王的新婚王妃。”
“我还听说此女颇得圣心,更是逸郡王的掌中宝,外人根本难得一见,要是有些不长眼的男子盯着她多看了一眼,往后便没有好日子过了,我还……”
“你这些都是哪里听来的?”弄月打断他,听完这些她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这才成亲几日,市井流言便这般疯狂。
泠弦冷笑了一声,不管她什么情绪,继续说道:“我还知晓一个秘密,据说在宫宴上某位娘娘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当天夜里不知被谁在脸上画了只王八,用的还是百年墨。你说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壮举是谁做出来的?”
弄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你说什么?”
“王八……百年墨……”
“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泠弦嗤鼻道:“果然是他做的,你未听说是因为被人封锁了消息,宫墙内知晓的人都很少,有人神通广大,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贵妃娘娘丢了脸,这种事谁敢到处宣扬?”
弄月瞬间明白过来,这种事一出丢的是皇家的脸,谁还敢到处乱说,除非真的是活腻了,可她此刻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你在宫中有眼线?”她问道。
泠弦不答话,神色淡淡看向满院盛开的芍药。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弄月问他:“你真想好了?你可知道回到相府将要面临何种处境,一入侯门深似海,你好不容易摆脱出来,如今又自己跳进去,你是真的愚蠢吗?”
“我更后悔没有早一些这么做,若我当初不犹豫,你也不会冒险代嫁,如今更不会……总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需要一个身份便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只期望这一切还不算太晚。”
泠弦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扳正面对着他。
“往后我来护你,你及早从敬亲王府中脱身,后面的事由我来做,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从夏相入手或许能事半功倍。”
弄月推开他的手,摇头道:“我的事你别掺和进来,毕竟你与夏相是……许多事是无法改变的,如今我既已入了王府,后面的事我自有打算,别为了我做傻事。你不欠我什么,当年我救你也不是需要你回报我什么,你只需自由自在的活着便好,这也是你娘所希望的。”
“时辰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往后我许是不能常来。”
“有事的话……有事的话,你直接让人去敬亲王府找我也可以,慕吟风他不会瞒着我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泠弦阴沉着脸问道:“你就这般相信他,你们认识才几日?你不是常说除了自己,你谁也不信吗?逸郡王还真有本事,短短时日就打动你的心了?”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我看你今日是心情不好,我也你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让你自己安静一下。”看了他的表情,又听了他夹枪带棒的话,弄月也很是郁闷,不想与他无谓的争吵。
泠弦闭了闭眼,压下情绪才说道:“我看你是想回去见那天人一般的逸郡王才是真,以往你可不是这般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