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身子一颤,整个人萎靡在地。
煞白的脸色,微抖得身躯,好半响才抬起头看着皇后,“本宫是输了,那又如何?皇后,你也未赢。”
“本宫从没说自赢了,但是跟你比起来,我还是赢家就足够了。”皇后昂起头,眼角看着贵妃,“这么多年来,你我交手不断,胜负各半,如今尘埃落定,你已经跌落尘埃,而我依旧高坐凤座上,这就足够了。”
皇后转身缓缓离开,临走也没再施舍给贵妃一个眼神。
一直到回了凤寰宫,皇后换下了那一身的凤袍凤冠,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贵妃说的没错,她也是输家。
但是那又如何?
她不能像是贵妃那样都能拿着自己的女儿为家族谋划,她为楚家已经付出了能从付出的所有一切。
她问心无愧。
当楚家把楚澄岚送进宫,他们就应该知道的。
玉珍公主高烧不退,凤寰宫里皇后亲自守在病榻前,太医轮流在凤寰宫当值,一直到玉珍公主病情稳定下来,大家这才都松了口气。
姒锦知道玉珍公主高烧退了的时候,都已经是两天后了。
总归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与此同时,萧祁对曹国公府等人的裁决也已经下来了。
令国公府、曹国公府皆都是罢官夺爵,但是令国公府只是贬为庶民,三代之内不得科举。而曹国公府却是数罪并罚,男丁成年皆斩首,未成年的男丁与女眷皆被流放三千里。贵妃挟公主以令天子,无疑成为压倒曹国公府的最后一根稻草。
与此同时,贵妃还是贵妃,依旧居住长乐宫。可是曹国公府因她的行为而轰然倒塌,虽然全责不在她,但是贵妃的举动无疑是给曹国公府雪上加霜。
空留了贵妃的名号,其他的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长乐宫一夜之间沉寂下来。
贵妃听说了曹国公府的事情就昏过去了,等到苏醒的时候,意图自杀,却被身边的人给拦下了。
花姑姑已经被赐死,贵妃虽然没有获罪,但是花姑姑身为长乐宫的姑姑,却不进言劝道贵妃,未尽其责,理当责罚。
因牵涉到公主的性命,这才被赐死。
不然,花姑姑其实还是能留下一条命的。
贵妃的事情开了头,接下来后宫其他的人的处置都下来了。
苏美人跟楚澄岚同样被赐死,王美人降为更衣,谋害高位嫔妃本应当死罪,但是看在其之举救了有孕嫔妃,这才赦免其死罪。
乔小仪形同废人只能躺在床上了此残生,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并未降她的位份,只是素云殿是不能住了。
太后这个时候把乔小仪接到了寿康宫后殿,萧祁默许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后宫里惊涛骇浪,一连数月不得安生。
除了主子之外,所有牵连其中的宫女太监,一律被内廷府带走。
如此一来,后宫里像是空了大半,越发的安静了。
深秋之际,熙妃生了。
又升了一位小皇子,帝大喜,大办洗三宴。
满月宴时,二皇子赐名昱泽,熙妃晋熙贵妃,苏兴禹赐封兴宁伯。
萧祁大封朝官,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年纪轻轻既入阁拜相的秦屿川。
尤其是这位秦相爷年纪轻轻,相貌俊美,深受帝恩不说,重要的是尚未娶妻。
真是一块闪着金光的香饽饽。
又是一年春到,选秀之年再度开启。
姒锦逗着儿子在榻上玩耍,昱琞一身汗的跑了回来,“母妃。”
姒锦把昱琞拉到身边,拿着帕子给他擦汗,“怎么玩出这么一身汗来,早跟你说了,中午就不要去西园玩滑梯了。”
“弟弟有没有很乖?”昱琞立刻转移话题,趴在榻边上,伸手去捏弟弟的鼻子。
昱泽一把推开他的手,乌溜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哥哥,似是闻到了汗味,还往后扬了扬头。
昱琞看着弟弟这样,偏要去闹他,越发的凑近他。
昱泽一个打滚滚到里边去了,姒锦看着就笑了起来。这两个淘气包,呆在一起就没有不折腾的时候。连忙拍拍昱琞的背,“你先去洗澡,瞧你一身汗味儿,等你父皇回来,看他抱不抱你。”
昱琞做个鬼脸,“好,我这就去。”
一溜烟的出了门,昱琞立刻背着小手,绷着小脸,迈着小四方步,不疾不徐的样子,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偏殿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宫人,个个垂首侍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萧祁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儿子的背影,轻轻颔首,这才是一国太子该有的气派。
没去管儿子,大步进了正殿,先去净房洗手更衣,换了一身松软的衣裳,这才掀起帘子进了内室。就看到姒锦正半趴在榻上逗儿子,娘两个的笑声清脆欢快,在这屋子里蔓延开来。
听到声音,姒锦回过头来,看着萧祁惊讶的说道:“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今儿个忙着呢。”
萧祁刚坐下,就把昱泽抱进自己怀里,伸手举着他逗他玩。昱泽呵呵直笑,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正滴在萧祁的脸上。
姒锦抿唇笑,拿着帕子给他擦脸,“正长牙呢,口水就比较多。”
这是给儿子开脱呢。
萧祁没好气的把儿子放在腿上,在他眉头上点了点,这才看着姒锦说道:“我听说太后那边给你下帖子了,你怎么没应?”
姒锦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想去寿康宫赴宴,去了也就是选秀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