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两不是畜生。”鸾歌泠然开口。眼里有不易觉察的愤怒。
陪伴了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有将它当做畜生看待过。比起这世间披着一张人皮说一些人魔狗样的话的人,虽然它是一只动物,却比那些蝇营狗苟的人更高尚。
“呦,不是畜生?不是畜生那是什么呢?三公主可能替本宫解释一二?”珍妃捏着嗓子细声细语道,却满是嘲讽和不屑。
“呦,珍妃娘娘,这话可不能这般说啊,难道您是觉得外边的空气没有瑶光殿好?”鸾歌假意惊诧,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恍然大悟道:“说来也是,御花园今日的风光确实不错。”
说着,鸾歌话锋一转,“虽说前日里父皇罚了七弟的禁足,但毕竟也是为了他好,娘娘也不必往心里去。养不教父之过,父皇是一个好父亲,必然不能纵容七弟从小就被人教唆不学好不是?”看着珍妃越来越黑的脸,鸾歌抚了抚怀中的六两,继续道:“娘娘若是觉得今日父皇破例解了您的禁足是罪过,倒不妨尽早去回去陪陪七弟,免得他一个人待在瑶光殿里不适应。至于有没有邀帖,这您可得亲自去问皇后娘娘了。”
珍妃整张脸都有些许扭曲。前几日因为五皇子落水一事,鸾歌那一状告地皇帝狠狠地处罚了他们母子,今日便是因着之前的恩怨,想要新仇旧仇一起报,好好教训她一番,却不想到被鸾歌一通奚落。提起当日的事,更让她不能忍受。
珍妃冷冷一笑,开口道:“好一张利嘴!这么些年瞧着,原来是不叫的狗才最咬人,本宫今儿个才是见识了!蛇鼠一窝的老话果然不假,当年有人可以背叛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改嫁他人,虽然在世人面前装清高数十年,但毕竟还是逃不脱史官为她留下不贞的一笔。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本宫瞧着也不是什么假话。”
鸾歌一听此花,刹然变色。虽然珍妃所说乃是事实,即使不是自己做的,湘儿可能也是被逼无奈,但是别人如此说便是生生的戳她痛处。那个话题那件事,像她这般人怎配提及?
“娘娘万望自重,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我母妃和父皇的婚事代表的可是齐楚两国之间的友好同盟,若是被什么风言风语坏了这些年的和平,我想就算父皇再怎么宽宏大量,也得顾着这天下万民的意思,到时候可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娘娘是聪明人,想必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鸾歌扫她一眼,冷冷开口。
单手抱着肥重的六两,还是有些吃力,再加上她右手一直拿着酒杯,六两又一直在拼力挣脱她左手的禁锢想要去够那酒杯,最终让她使不上劲儿,将杯中的酒水洒了下去。
唉,一杯好酒就这样浪费了。
鸾歌正在暗叹可惜,却觉左臂一轻,六两竟挣脱了她奔了下去,只听咕咚一声,那即将洒到地面的酒水竟是一滴不差落到了六两的嘴巴中。
最后,那只狐狸竟还忝足的砸吧砸吧嘴,伸出红色的小舌头绕着嘴巴舔了一圈。嘤嘤两声又扑到鸾歌怀里。
鸾歌看到六两这般模样,终是禁不住大笑了出来。
殊不知,这一切看在珍妃的眼里竟是说不出的讽刺,她顿觉面上无光,一个没教养的公主这般放肆,竟连只畜生都在嘲笑自己。就在六两扑回鸾歌怀中的时候,突然吹过一阵微风。满园花木都在这风中飘摇舞动,四溢的花香更是令众人心情都好了许多。独独珍妃却是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众人闻声都不由将目光调转过来,却看见珍妃和一个绿衣女子站在一起,那女子懒懒的抱着一只狐狸,而珍妃却正在用锦帕捂着嘴巴咳个不停,她的侍女在一旁面色担忧的替她拍着背。
珍妃本就瘦小,今日一袭白衣更是显得我见犹怜,这般姿态都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心疼不已。
鸾歌并不喜欢这等应酬,是以很多场合都不出现,之前那十年,也没人见过这个痴傻的三公主,是以众人都不知何故,但却都想要凑上前去一探究竟。
皇后见状微微一笑:“诸位夫人且继续交谈,本宫前去看看是何故。”说着朝一旁的侍女使个眼色,祁嬷嬷诸人会意,有意无意挡了诸人想要凑过去的脚步,同时邀了那侍酒的小太监让他给众人添酒。
众女眷皆怕酒后失言失礼,哪敢再喝,只能推诿着。这般才将诸人的目光又带了回来。
但仍旧免不了有一些好事的妇人不甘心的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耳朵也变的敏锐非常。但因着鸾歌不喜众人浓重的脂粉气息,所站的地方较远,故而她们也听不太清楚,只依稀几个字入耳,仍旧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珍妃咳了一会儿,才渐渐顺过气来,张口便对着鸾歌道:“到底是什么货色养什么东西!”
鸾歌也不理她,自顾地弯身从一旁花圃里拔了两株草。
珍妃见她如此,更是心生厌恶,随即想起适才在皇**里看到那小半个花圃的欧家碧都被被毁掉,问及时皇后只说是不知是哪里来的猫儿狗儿毁了,图着方便也不收拾,便让那满枝的叶子自顾的长着。一时计上心来,道:
“我说娘娘满院子的名花欧家碧怎的忽然没了,娘娘只说是哪家的猫猫狗狗趁着没人在院子里撒欢儿,可我琢磨着这皇宫大院里,也没几个人养什么宠物,倒是三公主成日里抱着一只不知哪里来的骚狐狸,那千金方得的贡品名花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