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尘埃落定,周围逐渐平静下来,混沌一团的正中也不再模糊。
长清一手持剑,单手捂着胸口。喉中翻涌欲出的血腥味使其显得脸色苍白,衣衫也是凌乱不堪。
方才一击邵殄占了上风,无恙而退。可长清却是不敌,心口隐隐作痛。依此看来邵殄修为定是胜于己身。
“那么,你便就此陨落吧!”
眼见长清已是不敌,邵殄即下乘胜追击。自己与其本就是不死不休地一番场面,如今一不作二不休趁他病要他命!
“来兮!谪仙之光!”
长清这声大喝方圆三里都能听得见。达至九天,云霄之上层层彩云都被震碎打散。
一道惊鸿从南天而降,携带着势不可挡的凛冽,犹如战神横空出世!
“你疯了,竟然燃烧命之本源!”
邵殄大惊失色,一时之间不敢上前半步。只能见得长清浑身被惨绿的莹光死死包裹,闪着怪异的妖冶,使之不再争锋!
长清心中苦笑不迭,若有它法何必如此。如今被逼至穷途末路,只得以命搏命。
莹光愈加凄烈,犹如九幽之火不断侵蚀着长清的骨骼经脉!
任何时刻,暗中都会有着一双眼睛死盯其场!
“嗯?”
“不好!”
“老二速退!”
霎时,远处一丝灵源波动微微起伏。暗中长疤男子惊呼一声。也顾不得旁人听得与否,只是一瞬即便无踪。
男子一声自当惊动曹丘一行人,曹丘也只是刹那转身即逝。邵殄见此也是随之蹙眉,放出神识打量着远处。
“啊!”
片刻,邵殄悲戚地惊叫,全身不得动弹半分。
此时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长清也是一阵诧异。不过,他人已走,邵殄又是如此。现如今却是不用再接着燃烧命之本源了。
长清收敛气息,覆盖其身的莹光也随之而去,一股磅礴的生命力瞬间回馈全身。
“今天到此为止,日后若有一战我定弑你头颅奠苍天!”
邵殄活动起僵硬的四肢。许久,手中显露出一张古朴的符箓。定睛细看,此符甚是不凡,正是从杨子环身上搜刮而得的小挪移符。
邵殄面容流露不舍之情,可如今自己被远处莫名的灵源波动所威胁。符箓固然是为至宝,但若与之相比,还是己命更加重要。
不舍转变成一抹决然,邵殄灵源外溢,小挪移符也在刹那间随之灰化。一道光柱足有三米,从地面直射苍穹,将邵殄包裹其中。紧接无数符文彰显其上,一笔一划生涩难晦,触动间运转自如。
一座阵台继而浮现,古朴风尘尽显沧桑之意。少顷,阵台闪烁七彩盛虹,只是须臾片刻即便黯淡下来。
待到恢复如初,早已断了声势,已然不见邵殄之影。
结巴男子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发生,尽管自己一行人不知何因所致。但眼见两位寨主迅速遁走,当下他们也便不再犹豫,如鸟兽散。
天本是蓝,只是骤然间却被黑暗砌了层墙,深不可见。
“毒,毒障。那,那是,毒障!”
结巴男子力勒缰绳,马蹄空蹬向天嘶叫。待到马蹄落地,手势一转,向着寨中方向疾速狂奔。
长清也是怔了一惊。若说凉山最危险的阻坎,莫过于毒障。杀人在无影,消道于无踪。若是放在以前还好,毒障不会白昼外泄,可如今异像横生,其威力估计更胜往昔。
“疾!”
长清右手一挥,所留于杨子环身旁的禁制只是闪了瞬流光随后消逝。
毒障越来越近,很快即便弥漫了整个凉山。
墨色染黑了远边天际,眼眸仿佛被一双秩序之手所遮盖。没有丝毫温度可言,只是伸手不见五指黑。
一抹光亮都没有。广袤的大地一片黑暗,折磨得众人动弹不得。似乎是害怕外面无尽的黑暗,似乎又是乞求仙人的保佑。
深厚的漆黑像是一朵绽放的黄泉之花,吟唱着冥幽的往事。
“啊!”
一道惊呼,掺杂着悲渗的哀凉,使人不得脊背发颤。继而,紧接几声渐上云霄,不绝于耳。
“不,不要过来!”
一马贼脚底发软,面对自然大道的无情,甚感己身渺小不可一见。
只留最后一句话飘于人间,毒障将从头顶之上一股劲地碾压了过去。刹那,马贼一人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直至枯骨生白转黑。
风一扬,酥烂的骨头化为齑粉随之处处洒落。
毒障可是不会思索可怜一番。此时犹如一尊魔神之象,所到之处白骨成堆,戾气滔天。
“哈哈!”
长清力抱杨子环仰天大笑,可却充斥着无奈之苦。
一路归途三进三入,意外层出不穷。机缘巧合侥幸突破凝神,可眼下还未好生体验一番便已是伤痕累累。如今更是面临性命攸关的一劫,估计这次,是不会再有着上次的偌大气运了。
“师姑,长清无能!”
长清逐渐闭上了双眼,不管迎来的毒障。只是任何之事都不再于心,只存天地,无有万物。
喀嚓!
仿佛听到了骨骼断裂的清脆声,飘荡着衣裳作化的灰烬之尘。
方圆百里,无一生命迹象。若说是有,那也只是几株摇曳的青草,经此一劫更加壮硕。劣质终将是要淘汰出局,逆流而上方是王道之路。
毒障散去,四周皆静,就连风声叶落的声响都停滞了。
……
风声骤起,紫衣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