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暖阁内,景恒陪着云容躺在榻上,榻前眠如正在烧着银碳,炭火烧得正旺,映得她小脸发烫。
云容躺在景恒怀里,小眼神茫然地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她很难想象里边有一个娃,而且这个娃马上就要出来了,
“陛下,你是喜欢皇子还是公主?”云容昂着脑袋问景恒,
景恒覆手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下颚靠着她的发梢,沉吟道:“朕想要你生个皇子……”
云容略略沉思了会,又问道,“要是公主呢?”
“朕当然也喜欢,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朕都一样疼,只是朕还想希望你生给朕生个儿子!”
“为什么呀?”云容耷拉着脑袋问道,
景恒意味深长的额笑了笑,没回她,却是摸了摸那个圆球,有些奇怪道:“容儿..朕怎么觉得你的肚子比孟妃要大好些!”
“那是,”云容得意道:“我吃的比孟妃可多多了,她那什么身子骨,能跟我比?”
“哈哈!瞧你都快吃成小猪了!”景恒笑道,抱紧了她的身躯,还别说,那圆滚滚的肚子压在他身上,还蛮重的!
“容儿,来,让朕抱一抱!”说着景恒下榻来,伸手将云容抱在怀里,就在暖阁内走了起来。
“为什么抱我呀?”云容勾着他的脖子,墨发长长铺在胸前,笑眯眯的,景恒对她真的是没话说,俨然这后宫只有她一个妃子般。
“这是你和朕的第一个孩子…趁着你还没生,朕要一口气抱抱你们母子俩!”景恒宠溺的笑着,
他围着暖阁内打了一个圈,下来一个结论:“确实挺重的!这娃子将来身子骨肯定好!”
景恒低头看着云容娇嫩的脸蛋,即便怀胎十月,她好似都没怎么变,那模样还是孩童般,真难想象她就要为人母了。
十日前,景恒将云氏一家召来了京城,让云容与分离了两年多的母亲见了面,那日小云容可是哭成了泪人儿呀!因云容父亲需镇守海关,长兄云慕在南疆,只有云铮带了母亲来京城,景恒特地见了云铮,云铮知道自己的妹妹吃了这么多苦,愣是没忍住当着皇帝的面在御书房掉了眼泪。
景恒封了云母的诰命,又让云铮任了兵部侍郎,想留云母在京城住一阵子,等云容生下孩子。
云容对景恒的安排是欢喜得不得了!这阵子她都觉得自己幸福得不得要不要的!带着婴儿般的甜蜜笑容,埋在景恒的怀里渐渐睡去。
次日一早,也就是大桓端荣八年的最后一日,东阳暖暖的爬上了树梢,斜长的光线透过树叶照射下来,将地面的冰霜渐渐化成水,门口的太监对着手呵一口冷气,望着太阳露出了笑眼。
景恒早起后,轻轻在云容额间落下一吻,再给熟睡的她紧了紧被子,便早朝去了。
云容怀孕总与别人不同,她肚子这么大,按理得一个人睡才安生,可她偏偏只有景恒抱着睡才能睡好,可是辛苦了景恒这个当爹的,半辈子都没遭过这个罪。
就这是甜蜜的负担呀!
景恒上朝时,众臣都能看到他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
午后不久,景恒正在太极殿与三省长官商议朝事时,葛英急急忙忙地奔到他跟前,大口喘着气道:“陛下…容贵妃娘娘要临盆了!娘娘用过午膳后,肚子就开始疼了,现在产婆正在催生呢!”
“是吗?”景恒猛然从案后惊起,又高兴又紧张,连忙绕案,丢下一众朝臣,便快步往后宫奔去!
秋霖早就在同心阁守着,故而景恒身边只有覃信和葛英。
葛英是可以随同景恒去后宫的,而覃信不能,
一贯狂酷拽的覃大将军,此刻眨着蠢萌蠢萌的眼神,跟在景恒身旁,望着景恒喜笑颜开的侧脸,弱弱地说道:“陛下,臣..能一起去吗!”
景恒看都没看他,脚底生风般,走得飞快,“朕的妃子要生孩子,你去干嘛?又不能帮忙?”
覃信晕,“不是啊,陛下,云容临盆,同心阁一定忙乱不堪,需要一个维持秩序的!”覃信始终改不了口唤云容为容贵妃!皇帝也随着他了!
景恒丢了一个嫌弃的眼神,“有秋霖在,”而且秋霖早就在那了!
覃信要疯了,“臣就守在外面,护卫同心阁,以防有不法之徒呢!”覃信着急地说话都不经过大脑,
果然景恒闻言就冷了神色,驻足瞪着他,“朕的皇宫,有不法之徒?覃信,你这几日脑子里吃了什么!”景恒骂道,
覃信讪讪地歉意道:“陛下,臣就是想看着云容生下孩子,臣就是担心她嘛!”
景恒不想理他了,不再说话,覃信跟着他进了后宫,他也没吱声,看来就是答应了。而后来景恒却是庆幸,他今日带上了覃信!
景恒迈入同心阁内厅时,皇后和几位有脸面的妃子已经坐在那了!
内厅在暖阁之外,专供日常起居所用之厅。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父亲,但却是他第一次守在产房之外!景恒站在内厅时,只见宫女婆子进进出出,他竟然有些头昏目眩,渐渐的,里头清晰地传来云容痛叫的声音。
“容儿….”景恒听着她在里头撕心裂肺的喊,一颗心揪得跟扎了一万根针一样。
他跨至暖阁入口,就要进去,登时一大堆太监宫女跪在他面前阻止他。
皇后等妃子也拥了过来,急忙劝住,“陛下,这是女人家的产房,您不能进,进去便是不吉,您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皇后与孟妃拼命拉住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