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坊入门是前堂,前堂墙上挂着的都是供观赏的云锦,过了前堂,中间便有一大间的场院,院子里摆着各色染缸,四周到处都挂着布料。
云锦坊虽然做云锦,但现下买云锦的人不多,为了维持生计,云容安排他们顺带做些普通棉布生意。
再往后的屋子里,放着的则是制作云锦用的金线、银线、铜线及蚕丝、绢丝等,另外就是织造云锦的提花木机了。
云容踏入前堂时,便看到了店里的一个小丫头,云容朝着她笑了笑,便往后院去了。紧接着,小丫头便看到一个锦衣公子和一个抱着一只灵狐的随从跟了进去,小丫头以为是公子带来的客人,便没说什么。
云容入了院子后,又是一声大吼,这下不仅把飘香飘柔姐妹给唤出来了,就连店里那些伙计也都被她吓了一跳,纷纷从各个地方探出脑袋,朝她挥手示意。
店里知道云容女儿身的也就飘香她们两姐妹,两姐妹一前一后出来,见她这打扮也不说破,准备一左一右招呼她去后院歇着,可是左边那妹妹飘柔却是把目光放到了云容身后。
她笑眯眯地推了推云容,抛了一个笑眼,暧昧道:“姐,带姐夫回来啦?”飘柔眼皮朝她身后一撸。
“啊?”云容纳闷了,她扭头一看,霎时脸黑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没别的,她虽然不怕惹事,但也怕麻烦,这人跟到了这里,难道是想找云锦坊的麻烦?云容头疼了,不由后悔今个儿大意了。
她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对着眼神还在四处打量的景遥道:“这位公子,刚刚是你灵狐咬我在先,我无意中伤了它,可你让一群人围攻我,没打过是他们没本事,你总不能怪我吧!我也总不能任你们欺负吧!”
一听云容这话,飘香飘柔两姐妹可算明白了,飘香不由头疼,这货明明是个姐姐来着,怎么每次都要在外面闯祸呢。
飘香因经营云锦坊时间够长了,颇懂人情世故,比云容和飘柔来得稳重。
飘香款款走了过去,给景遥行了个礼,才柔柔说道:“公子入门是客,有什么话好好说!”
景遥看了云容一眼,没说话,从随从手里接过灵狐,然后往飘香身上一丢,不客气道:“看看,这就是那小子的杰作!”景遥话说的时候,眼睛却是盯着云容。
飘香惊吓了下,但还是接住了灵狐,她低头一看,却见灵狐背上一条赫赫剑伤,伤口极细却不浅。
那灵狐本通人性,它往飘香怀里蹭了蹭,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就连飘香都颇有埋怨地看着云容,这家伙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这世界上欺负她的人还没出现。
景遥边走边四处打量着,最后走到云容身边说道:“小子,外边那帮打不过你的废物,我就不计较了,可这只灵狐是我最爱惜的宠物,且不说我得到它费了多少精神,单它身上这伤治好都很不容易,你说说看,这笔账怎么算?”
景遥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刚刚那股暴躁在跟着云容进来时,已经去了一大半,现下心里多的是对灵狐的心疼。
更何况,今天的事确实也不全怪云容,景遥虽然是京城里最嚣张的人,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能在皇位之争中平安的活下来而且活得这么滋润,是有原因的,他会明辨是非。
云容到底是女儿家,瞧了一眼那灵狐,心里头软,着实也过意不去,更何况她把人家的侍卫都打趴下了,也确实有点理亏。
“那你说怎么办?”云容无奈问道。
“赔啊!”景遥转了个身,立马接话道,
云容听不惯他语气里理直气壮,忍气吞声道:“怎么赔?”
“好说,赔我个完好无缺的灵狐就可以了!”景遥不紧不慢道。
“你!强词夺理你!”飘柔忍不住了,小丫头走过来,锁着眉怒道:“你要是说多少铜钱,我们还能陪,它都已经受伤了,毛也掉了一大快,你让我们怎么赔嘛?”
“哦。。说得也是哦,那要不折成铜钱赔?”景遥说着瞅了那随从一眼,
那随从一个激灵,立马开口算道:“这只灵狐产自东海瀛洲,要想灵狐伤复如初,得用瀛洲特制的玉胶丸,玉胶丸是疗养肌肤的圣药,这药奇贵,东海瀛洲每年除了上贡一定量给朝廷外,只有很少一部分用于售卖,听说如果让客商特地从瀛洲带药过来,路上得花一贯钱,买药至少八贯钱吧!至于灵狐身上掉的毛.。”
“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我们买不起!”飘柔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了他。这会通街的店铺租金都已经是奇贵了,云容她们一年也要付十贯钱,怎么这治灵狐的药膏居然这么贵?
要说景遥理直气壮,这飘柔姑娘才更是理直气壮呢!飘柔双手环胸,一副买不起,赔不起,你看着办的模样。
这早在景遥意料之中,景遥双手负手,没说话,反倒是大摇大摆地在院子里四周走了起来,前看看,后瞄瞄,不用他说话,云容知道这已经是威胁的意思了。
云容苦着脸望着他,只是看着看着,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她发现这位锦衣公子,身上穿得衣衫是四海闻名的蜀锦,可见是个富家公子,再看他那浑身上下那装扮,就知道是个轻佻爱打扮的主。
这要让他穿一身云锦出去,配上他那嚣张气焰、混世魔王的形象,其他贵公子小姐什么的,还不赶忙着跟风来买云锦哪!
云容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