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云容如往常般在明光殿晃悠晃悠着,待她靠在柱子上,嗑瓜子时,却来了一个神情肃整的太监,那人快步踱至她面前,朝她拱手一揖,道:“云侍卫,皇后娘娘让你现在去一趟乾元宫!”
“什么?去乾元宫?”云容心里有一丝诧异,
“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呀?”云容问道,
“奴婢不知,”那内侍抬头看了云容一眼,又补充道:“娘娘有些事想问云侍卫吧,云侍卫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想起上次皇后恶狠狠要打自己板子,云容有些不安,于是推托道:“我可是陛下的御前侍卫,得跟陛下说了才能去的。”
那内侍闻言嘴角略略诱笑道:“娘娘只不过是想问几句话而已,云侍卫不需要大惊小怪,而且陛下下朝还要很久呢,难道云侍卫就让娘娘们等一上午吗?”
“哦,那好吧,”云容虽然有些犹豫,可也没有办法,无缘无故不应皇后的诏也不好。
她跟着那内侍走了几步后,又迟疑道:“我可不可以喊个小内侍跟我一起去呀!”
万一真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哎哟,云侍卫,不用了,赶紧走吧,快去快回!”那内侍轻松道。
云容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她一路上都在想皇后找自己的可能性,她清楚皇后肯定想办法在揪她的小辫子,可这阵子她压根没去后宫,除了那日,最近她也没有犯什么错,皇后要是责难她。应该也掀不起多大的浪吧。
云容压下心头的担忧,昂首挺胸大步向乾元宫迈去。
只是她的悠闲在踏入乾元宫前厅,看到云妃和孟妃都在时,被一股深深的忐忑所代替!
“臣云容给皇后娘娘请安,给云妃娘娘、孟妃娘娘请安!”云容拱手行礼。
皇后在看到云容那一刻开始,已经按捺不住愤怒,恨不得即刻将她就地正法。她起身定定看着她。逐字逐句道:“云容,你好大的胆子,敢私通后宫妃子。还不给本宫跪下!”
“什么?私通?”云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皇后,她私通后宫妃子,这罪名太荒唐了吧。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容这么想着。
可当她目光扫至一旁的孟妃时,霎时胸口一凉!
此刻的孟妃早已面若死灰,心下焦急如焚,满目的凄楚和绝望。要不是被一旁的宫女扶着,她恐怕已经晕倒在地。
云容瞅见孟妃凄惨神情,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与孟妃有关!
所谓的私通妃子肯定说的是孟妃!
倘若她真是个男侍卫,不消说。这个罪名可以让她凌迟处死,甚至家族都要受牵连,可她既然是个女儿家,而且景恒已知道,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会护着她!那么孟妃的罪名也会减轻,可问题是,到底是何人控告她们俩私通,证据是什么?
云容寻思的片刻,皇后可是按捺不住了,怒斥道:“云容,你还不跪下?”
云容念及此,神情镇定,从容回道:“皇后娘娘,私通罪名实属重大,请恕臣不敢妄领!”
“哼!”这时,一旁的云妃冷哼一声,眉眼一道扈厉的目光扫向她,“本宫得报你与孟妃私下来往密切,你曾受伤,孟妃还派人给你送药…有一次,还有人看到你和孟妃在御膳房外头的小花园里私会……”云妃冷幽幽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飘来,听得孟妃一阵冷颤!
“皇后娘娘…臣妾…不是…没有..”孟妃声泪俱下,语无伦次,虚弱无力的靠在宫女身上,竟然是找不到任何可反驳的话。
因为云妃所说句句属实!
“娘娘,臣妾确实与云侍卫相识,可臣妾跟他之间清清白白,没有半分私情,请娘娘开恩!”孟妃说着捂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跪了下去!
“既无私情,为何会私会?”不待皇后问话,云妃堵她道,云妃知道皇后与孟妃关系不浅,不好太迫于她,皇后这次之所以愿意跟她合作,不过是逮着了云容的把柄,想借此治云容的罪罢了!
云容听了云妃这话,更是怒极,“难道一个女子见到一个男子,说两句话就是私会?云妃娘娘口口声声说私会?莫非是这样的事情做多了?”
“你…你伶牙俐齿,刁钻得很!”云妃气得嘴唇发白,这个小侍卫犯了欺君大罪,居然还有胆子编排她?真是岂有此理!
“刁钻?若说这后宫的刁钻,谁又比得过云妃娘娘你,死在你杖下的冤魂还少吗?”云容白了她一眼,瞥着厅上冷冷道,
“是呀,云妃姐姐好端端地,怎么来跟皇后娘娘告这样的状,妹妹我怎么得罪了姐姐,让姐姐这般血口喷人,妹妹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与侍卫私通的事,不敢擅领!”得了云容这般咄咄逼人的反驳,孟妃也渐渐稳了心神,不如先前那般六神无主。
“好了!”皇后见他们吵得不成体统,一声喝道:“孟妃的事,等陛下定夺,可云侍卫,霍乱宫廷,谄媚陛下,私通宫妃,罪无可恕,来人哪!”
“奴婢在!”
“将他拖下去,立刻打死!”褚若兰一声喝下,
打死?
除了皇后宫中的人外,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一向温厚的皇后居然要杖毙皇帝的御前侍卫?
孟妃惊吓地浑身冷汗凝结,呆若木鸡地看着云容被人拖出去!
“皇后娘娘,没有陛下允许,你不得打我!”云容被两个有武艺的太监架着,她怒喊道,
“你故意的,趁着陛下不在,故意对我施刑!”云容拼命挣扎大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