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疾跑,两边的重骑兵们都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骑枪,眼瞳中只剩下越来越近的敌人的面容,然后,手向前递了出去!
“哗啦——”
木制的枪杆根本就不能承受这么大的冲击力,在撞击的一瞬间就已经出现了裂缝,但是聪明的人类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包铁,将木制的枪杆上包上铁,即使是出现了裂口,它也没办法爆开!
第一轮的冲锋完后,绝大多数的重骑兵或骑士在第一时间,确认了骑枪刺穿了一个敌人之后便松开了手,之后猛地拔出狼牙棒或战斧,向着旁边的,最近的敌人砍了过去,场面一时间就陷入了混战当中。
但是,因为威廉国王把他的骑兵调教的非常的好的缘故,即使是前排正在战斗,后排的诺曼铁骑们也已经开始调转马头,准备从两侧绕过去,然后突袭爱尔兰联军。
不过,这个时候,骑马弩兵们出手了。
六百骑马弩兵的弩矢齐射,瞬间将对方诺曼铁骑的阵型给破坏。虽然骑兵们靠着身上的甲胄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是战马却不行了。而在奔驰的骑兵群之中马失前蹄最终的结果便是被踩成肉酱,这个绝对是真理,绝对无法避免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当你倒在大地上的时候,都绝对无法阻止飞奔的马蹄铁。
这一轮齐射直接破坏了对方骑兵的阵型,同时也让这些诺曼铁骑们有些不知所措。
诺曼人,他们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疯狂的维京人的后裔,他们流着维京人的血,这固然让他们在战斗中更勇敢,更疯狂。但是这也同样使得他们一旦怒火中烧,什么纪律命令都会被抛之脑后,只有身披战甲血溅五步,才能够使他们变成浆糊的大脑冷却下来。
于是当时便有火气冲了心的诺曼铁骑追着轻骑兵不放,一个骑兵这样做,很快的就带动了其他人,整支诺曼铁骑的队伍全部都被带歪了路线,让威廉国王暂时指望不上这一支强军了。
但是,小唐伯爵犯了个错误。
轻骑兵与重骑兵对抗,必须要有足够大的空间周旋——或许这并不全是错误,因为小唐伯爵给的命令也只是‘延缓重骑兵的速度’,并不是让轻骑兵与诺曼铁骑死磕。只是他没有想到,骑马弩兵会溃败的如此之快。
尤其是,骑马弩兵之中还有一些刚刚被扒下了一身铁甲的木头脑袋,穿着布衣拿着长剑就敢和套了双层锁子甲的重骑兵对冲——或许有一些天赋异禀的家伙可以用一把长剑刺穿双层锁子甲,但是他绝对不会在这些木头脑袋当中。
于是这些家伙就悲剧了,马力,加上长剑的锋利度,刺在锁子甲身上只刺出了一道白痕,但是自己的虎口就已经被反震的发麻,当然,这些木头中的大部分人,都不会再有感觉到虎口发麻的滋味了。
诺曼铁骑们欢笑着举起手中的大斧,看着眼前这些自不量力自投罗网的绵羊,然后畅快淋漓的挥砍!
‘卡擦’一声,人头落地!
然后,这些平时都在自家领地上作威作福惯了的混账家伙,才能够回想起来,恐惧,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快跑啊!”
一个侥幸在大斧下逃得一命的家伙这样惊恐的吼着,他是个有地位的人!他还有老婆孩子,他还有两个情人!他在村子里想指使谁就指使谁,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我不是在逃跑,我只是从众罢了。”
“大家都在跑,我不跑不就成了傻子?”
“我只想活着就行!其他的我才不在乎呢!”
在这样的或肮脏,或懦弱,又或者自私的思想引导下,在第一个逃跑的人的带领下,临时转职而来的骑马弩兵们很快就崩溃了。
“滚回来!你们这些懦夫!胆小鬼!害虫!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当时,眼睁睁的看着骑马弩兵们飞速逃离了战场,小唐伯爵只感觉到自己心都碎了,骑马弩兵在他的计划中是最重要的一环,只有靠他们拖住了重骑兵,才有步兵的发挥空间。现在轻骑兵跑了,还有谁来面对重骑兵的正面冲击?
“超长枪兵!超长枪兵撤出来!两翼构建防线!准备迎接骑兵冲锋!”
没办法,轻骑兵跑的远远要比他们冲的要快,小唐伯爵这边声音喊的再大,装成聋子的他们也是不管不顾,直勾勾的就往后面冲。
真是可笑!这里又不是爱尔兰,他们又能逃到哪去?难道他们还能够骑着马跨越大海吗?
这个时候,已经饱饮过鲜血的诺曼铁骑终于回了神,他们分出了一列偏师,继续和骑士以及剩下的骑马弩兵纠缠,其他的便是直接向着最薄弱的两翼冲锋!
小唐伯爵想让超长枪兵撤出来构建防线,但又谈何容易。先不说他的命令在这处处都是厮杀声的战场上能够传的多远,就在这种人挤人,所有人都没办法后退一步的情况下,举着六米长枪的超长枪兵,除了前进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
况且虽然诺曼铁骑已经没有了他们的骑枪,但是凭借着高头大马仿若重型卡车一般的冲击力,对付一群没有丝毫防备的轻步兵已经足够了!
“咣当——”
如同大型铁锤敲击楼板的声音,人体就像那四处飞溅的碎末般不值一提,被撞飞,被碾压,被压成肉泥,然后再被战马的马蹄践踏,直到和大地融为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