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自幼教诲徒儿知恩莫忘报,徒儿铭记在心,不敢有违日徒儿在湖边修炼,引发旧伤,恰逢天枫师姐经过,她舍己救人,帮我理顺真气……我怕你担忧,没有提过。”青筠声音冷静,也不曾包含任何感情,平铺直述道:“天枫师姐修为低下,常遭金峰门下欺辱,徒儿不想对人有所亏欠,因而下咒将白玉给她,想着……一报还一报,帮她一次算扯清。”
叶季晨窝在泥里,浑身骨头都快碾碎了,待青筠说完感觉气息稍微能够理顺,动动手指头,从被自己压出的坑里稍微爬起来,满脸是泥,嘴巴里往外吐渣滓,模样难看。
苏全英看着青筠道:“隐瞒不报,该当受罚。”
青筠面无表情,跪在她脚边道:“让师父担忧,徒儿甘愿受罚。”
“怎么报恩也……也受罚?”叶季晨吐着泥水,脏兮兮的在对面,气也快气死了。
刚说完,一股风来,打的她凭空退出十几米,撞断身后数根碗口粗的青竹,喉咙一甜,跪在地上咳出血。
苏全英道:“我处置门内事,何须外人插嘴。”顿了顿,一脸冷怒:“如此修为也敢招惹事端,累我弟子帮你挡灾,好大的胆子。”
叶季晨手脚抽筋,勉勉强强站起来,又听青筠冷淡开口道:“师父莫要为此事生气,便是你不说,我也打算收回白玉。现下已经帮过她一次,无需再理会她生死。”
“念在你明日要随司马出巡,等你回来再去积冰窟长跪。”苏全英面无表情下了处罚。
再要动手收拾叶季晨,苏全英站立不稳,青筠吓得起身扶住她道:“师父,你伤势未愈,莫要再动真气。”
苏全英不答话,撑着压住内伤,招出冰鸟抓着叶季晨丢出白云湖地界。这才自行闭关修炼,只吩咐青筠领罚,以青光在她双手十指上下咒,口中念念有词,施法结束,淡淡对青筠道:“记得我的吩咐,你此生唯一的目的就是继承我宗大业,飞升上界……莫要为不相干的人损耗灵力,你生来福薄正需清修养性,斩断爱恨痴嗔方可一世平安。入得我门,便要遵守戒律,现下我不得已为之,加注束心咒在你身……这次外出,我不在你跟前,一切小心。”
“徒儿谨遵教诲,不敢有违。”青筠对此咒忌惮不已,十指连心,一旦修行者有什么出格妄念,这咒法会让手指如获夹刑,痛入心扉。虽说师父待她好,但却要求她不能对外人有一丝一毫感情,有时候她又觉得师父这样做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书香门第。
十指带着咒印,此咒说高级也并非十分高级,乃是很多宗派□□入门弟子的时候所加诸,十岁的小娃娃会因此慢慢收敛心性,听从师父教诲。但普通咒术是教导师父加的,法力不强,只起个惩戒作用,跟戒尺打手板心一个道理。
师父是大乘期的宗师,随便一招一式都并非她一个元婴期所能抗拒,若她有违师父教诲,擅自逾越师父禁止之事,则立即显现。
出得山洞,青筠走进竹林,眼见满目翠绿,亭亭如盖,心中却忧愁不已。
情思婉转下,双手一阵刺骨疼痛,感觉万把铁锥在刺心脏,喉头甜腻便要咳出血来。
倒在竹旁,咳了半天却不见血,双手也无任何伤痕,青筠咬牙强行以意念断绝脑中所思,心口锥痛立即减缓消失,运功探查,五脏六腑并无任何伤害。
深深吸一口气,为试这咒法到底多厉害,青筠疼得后背冒出冷汗,抬头看着竹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突然生出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悲伤,眼中一酸,差点滚出热泪来。
……
叶季晨被大鸟丢回自在峰顶,摔的头晕脑胀,爬起来站都快站不稳,勉强东倒西歪回小院,差点把天铃吓着:“大师姐,金峰的人又欺负你了吗?”
“没有……”叶季晨趴在门边喘气,两个小的把她接回家。
躺在房中,运功调息到夜里,这才冒点人气,洗了澡换了衣服,想去找青筠看看她怎么样了,刚要动身,又忌惮五师叔脾气,怕越这样找青筠,反而对青筠不好,心下一时郁郁寡欢。
辗转一夜,脑中为此事焦虑,待第二日一早,却是司马不放心,前来探查。
“天枫,昨天是出了什么事,五师叔把你带走。”司马静楠探查到她身上似乎有伤。
叶季晨皱着眉头,叹口气道:“青筠之前看我被承兰欺负,下了护身法咒给我,此法损耗她元气,五师叔觉得我拖累她修行,昨日将我教训一通。”
师叔脾气古怪世人皆知,司马静楠对此只能抱怨几句,担忧道:“掌门命我启程,我本想召集大家商议出行对策,以式神通知承兰,却不见她回复,可真麻烦。”要她带这么一个队伍,头快三个大了。
根据任务分配,承肆他们往东查探,女修这一队往西。
“承兰万一出危险,我不好跟掌门交代。”司马很想申请别让承兰去了,但好像听说承兰对出门跃跃欲试。
叶季晨心中对承兰恼人之事已不算在意,便是她闹上天,自己留了后招,收拾她应该不成问题。心中所忧,唯有青筠安危,忍着昨日的伤,咳了两声道:“别愁了,她不会闹上天的。”顿了顿,想起一节道:“这一次似乎情况比较严重,你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韩姑娘的病症没人照料……会不会有事?”
司马对她浅一笑道:“天枫你可真是个体贴的人,我已经吩咐三五好好照顾她,她平日有小翠陪着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