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丘伯伦道:“竟不知山中有此冰室。”
“岂止你不知晓,我们皆从未听各位师兄提及。”
汤夜夜轻道:“快些走吧,莫被发现。”
四人又再俯身,飞速跑过。不消三刻,四人已是换下浅橘宫服,到了麻市街上。自上次弄无悯现身麻市街,一招退了群妖,又破了风动庐,解救众女,麻市街乡民无不拍手称快;而弄无悯惊鸿一瞥,这麻市街上各处茶馆酒楼无处不有三五桌乡人聚在一处,高谈阔论弄无悯仙颜仙法。
无忧等人捡了街上生意最红火的芍药坊酒楼一处僻静角落,叫了一壶上等花雕,一坛女儿红陈酿,三五荤菜,便攀谈起来。
“无忧请教,之前追日宫月试,是否多是天字房弟子夺冠?”
御早敬默默点了点头,少顷,道:“天字房弟子多天资聪颖,少有几位即便资质不佳,却是刻苦非常,那首房弟子中,最为出名的共有三位,分别为首房首位‘鲜于童’,首房二位‘鲜于戎’,首房三位‘涂山’。”
“鲜于童,鲜于戎?”无忧问道,“他们是兄弟?”
“确是孪生,但非兄弟,乃是姊弟。”
“若想在几日后月试取胜,恐他们必是劲敌。”
蒋丘伯伦见无忧已在筹谋月试胜出之事,轻声道:“追日宫月试已有四场,天字房夺冠三次,一次屈居二位;地字房夺冠一次;而我们往字房,四次末位.取胜或有困难,但求败得不太难看。”
御早敬本想责怪蒋丘伯伦灭己威风,但细细一想,虽无忧乃宫主钦点弟子,但毕竟之前从未修习,纵有天资,几日时光也难敌天字房弟子长年苦修。想到此处,御早敬端起满碗女儿红,一饮而尽。
“无论如何,竭力不负自己。”汤夜夜在一旁应和,“我们满饮此杯,今日功法课即是开端,想来照此下去,我们往字房定能愈来愈强。”
四人举杯,觥筹相错,吸海垂虹,好不快哉!
无忧突地笑道:“诸位其名,一是‘伯伯’,一是‘爷爷’,一位要我早些恭敬起来,占了好大便宜。”
另三人闻言,已是乐不可支。
“甚是,甚是。”
“总难敌师妹,弄氏无忧。弄乃仙家之姓,宫主仙名‘无悯’,你为‘无忧’,实是亲近。”御早敬道。
汤夜夜接道:“闻言宫主千百年间不过赐姓与弄琴大师姐等四人,而无忧师妹得此无字辈赐名,实为第一。”
无忧也不言语,此时,四人听得边上一桌声音愈响。
“知日宫主在那风动庐中,仅仅挥一挥手,那恶徒便爆体而亡,仅留一滩脓血!”一群人讲得兴起。
“那仙家气度,我等凡人只需得见一眼,三生有幸尔。”
“知日宫主到底相貌如何?你们若是亲见,倒是形容看看。”
“仙气萦绕,凡人怎看的清楚?”
“岂止仙气,宫主犹如红日高悬,万丈金光,凡夫谁可直视?”
无忧听着众人一言一语,想起自弄无悯将自己送至杯水殿那日,已经久未露面,而今自己又到了追日宫,更是难得相见了。思及此处,无忧咽下口中美酒,反多添了一腔闲愁。
“无忧师妹,宫主到底何样?”汤夜夜问道。
“净、暖、远。”无忧应道,心中却说:还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