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不肯相信,前几日还对着她甜言蜜语的皇上,此时却像是铁了心一般,要将自己打入冷宫。
不,不对,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环节是她错过的!
淑妃陡然睁大眼睛,脑袋中划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对着房公公叫道:“二皇子殿下呢?二皇子殿下呢?他出了什么事情?我要见他!”
房公公此时心里也是一阵唏嘘,淑妃从高位上被瞬间踢下来,精神有些发狂也是正常的。
只是……
她突然之间提及到二皇子殿下,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个结果的原因?
房公公并没有多加猜测,他听见自己用着平静的声音道:“二皇子殿下昨日已经被皇上派去南安了,淑妃你难道不知道吗?娘娘,此时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场面也不至于太难看。”
房公公并不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人,对着淑妃,他尽量以着平常心来对待,并没有多加嘲讽。
但得知答案的淑妃,却是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
既然萧承夜都没有活罪的话,以着皇上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允许混淆皇室血脉的行为存在的,既然他没有将萧承夜追回来,那也就意味着自己,意味着自己还有翻身的可能性……
如此想着,淑妃身上的铮铮铁骨又回来了。
她倨傲的抬起下巴,没有再像刚刚的那般狼狈,好似身边的丫鬟太监的哭喊声都不能动摇她分毫。
“我要见皇上,这不是要求,是命令。”
淑妃额声音尽量平静。
她隐在袖子中的手攥的紧紧的,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不安。
只是,回应她的,是一阵蔑视的嗤笑声。
这倒不是房公公发出的,而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
得力助手林公公,实在是看不惯淑妃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在宫中踩高捧低的事情,他做的也不少了,也不差这一桩,他咯咯咯笑了一阵,才道:“娘娘,我现在唤你一声娘娘,全是因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然而你呢,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冷宫弃妃罢了,你凭什么认为,一个弃妃还能像见到皇上就见到皇上?你还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驱使的动我们?是吧,师父?”
说着,林公公朝着房公公眨了眨眼睛,在宫中这么多年来,他都是房公公一手提携的,况且,只要房公公一天还是皇上面前的第一把手,一天他就不能在他面前成风头。
房公公斜眼看了他一眼,心中又是一声叹息,却没有开口责怪小林,或是为淑妃找回来什么场子。
在这宫中,要论起人心,最是无情,淑妃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论其规则,恐怕也不在自己之下了。
只是,她从自己那个踩高捧低的主人,一下子变成了被动的角色,难免会有一些落差。
不,不止是一些落差。
房公公意味深长的看了淑妃一眼,心中倒是没有同情。
这个女人,能在陛下心中留有一定的痕迹,让他在这么多年以来心尖尖上只住着她一个人,必定是有着不下的本事,然而,却偏偏会犯下这样的事情……
恐怕,陛下心胸就是再宽大,也不会愿意让一个女人哄骗自己这么多年。
就是不知道,他对着萧承夜殿下,是作何表示了……
……
书房内,一股浓重的药味弥漫在其中。
萧淮锦汇报完自己手上势力在紫玉国得到的消息,紧接着,便说起了自己即将要大婚的消息。
显然,他的语气只是告知,而非询问。
要是平日,英宗准会被气得吐血三升,好好骂他一顿才好,此时,他却没有心情。
他已经病了好些天了。
当然,对外只是说,操劳过度而已,朝堂上面的事情,太子渐渐做顺手了,大臣们也没有惧怕社稷不稳,只是表面上的关心皇上几下,一个却没有真的有什么表示。
比起以往来,他一生病,一个个大臣表现的就好像顶梁柱塌了一样,这样的寂寞如雪,真的让他很是蛋疼。
萧淮锦直起身子,眼看着他的话已经说完了,看这个臭小子明明闻到药味了,却任何关心的话都不说一声,英宗不得不说,自己都怀疑自己受到了二度伤害。
突然,在他临走之前,正在伤心中的英宗听见了“望陛下保重龙体”这一句简短却饱含着关心(雾)的话,他嘴角甚至隐隐有裂开的趋势。
这种好心情,一直保持到房公公进来的那一刻。
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骤然降下了不止十度,房公公整个人又弓了弓身子,显得更加没有存在感了。
只是,英宗还是开口了:“事情办好了?”
“是的。”
房公公自觉的站在了英宗的身后,帮他揉揉肩膀,敲敲背之类的。
英宗却躲了开来,声音不自觉的威严了几分:“你与我说说情况吧。”
初时,房公公还未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他顿了一下,才斟词酌句得道:“娘娘,她,说要见陛下。”
“见我,呵。”英宗脸上写满了不屑,抓紧桌角的手已经泛白。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那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一样,从刚刚开始接近自己的时候,就不是带着真心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总会有几分的。
然而,她却是在不断的恃宠而骄,不断的挑战这自己的底线。
而他,一次后退,两次后退,要是再退下去,就要连基本的男人的尊严都要没了!
所以,他这才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