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焕章和高俅彻底无语了,是啊,为了皇位和千万百姓,牺牲几个宗室算什么,就算整个赵宋宗室陪葬,但能换来汉地的安稳,何乐而不为呢?
闻焕章躬身道:“那不知主公可有适合的帝姬人选?”三娘缓缓说道:“暂时没有,此趟前来,正是要和你们商议。如今赵宋帝姬之内,已经出嫁的帝姬自然不算,也只有道君皇帝还有几个尚未出嫁的帝姬,而现在新继位的官家只有一个年方五岁的柔嘉帝姬,也不知是否合适。我打算亲自潜入宫去,挑选合适的帝姬来。”
闻焕章和高俅都吃了一惊,都道:“主公万金之躯,岂可轻动?”三娘摆摆手笑道:“两位不是安排一个内侍入宫都做不到吧,那赵宋皇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扮作内侍入宫去,也不做什么难事,料想无事。”
闻焕章还是劝道:“主公,此等小事便交给属下去办,宫中眼线还是有的,只要花些功夫,宫中帝姬喜好、性格、秉性,出身,早晚都能查明,何必亲自去?”
三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上一趟见得那和陈丽卿长得极像的柔福帝姬赵嬛嬛之后,心头一直萦绕不开,这趟来东京非要亲自入宫去,与其说是要物色人选,还不如说她心底里一直想再看看那柔福帝姬。
当下三娘狡辩起来,口中道:“此等大事,我自当亲往。你们放心,我只去一两天便离宫,我还要筹划去金营解救李逵兄弟呢。”
三个苦劝无果,只得遵命而行。当下三娘又安排了几件事,第一件便是打探槛送李逵的金军马队行踪,第二件便是要闻焕章、高俅加紧打探京城内外消息,联络京城内朝中势力,准备东京城破后的一些事务,第三件便是打探各路宋军勤王军马的消息。
说起勤王军马来,闻焕章冷笑道:“赵宋官家昏聩软弱,听闻金军大举伐宋,竟然连抗击金军的勇气也无,自八月起,这朝廷连下数道旨意,都是要各路守军不可与金军交战,更不提诏命勤王军马来东京的,原由可笑之极,说什么只怕各路军马抵抗金军,惹怒金人,不肯议和了。是以直到今天,东京城内都无一路援军前来,城内外只有禁军不足万人,当真是不亡都不行了。”
三娘沉吟片刻后道:“虽然如此,但我等要保证赵宋宗室不会出逃一人,还是要再做一些安排,好教赵宋昏君不会出逃东京,也能让天下对赵宋朝廷再失望一次,更要保证各路援军不会赶到。若要让赵宋朝廷安心,昏君宗室不会出逃,不下诏搬请援军,就要让朝廷那些昏君庸臣安心,以为这开封城不会失陷。咱们的太上皇和皇帝可都是软骨头,没有给他们吃下定心丸,只怕他们会脚底抹油先开溜了,到那时候我们的安排就全都无用了。”
说到这里,公孙胜三人都是笑了起来,高俅道:“正是,上一趟金军入寇,金军方才渡过黄河,那道君皇帝便忙不迭的传位出逃,一口气逃到淮上去了。当今官家继位后,若不是有李纲、宗泽等人拦住,只怕也是早就脚底抹油开溜了。说起来,或许其他事都不算什么难事,真正难的便是如何能教软骨头的太上皇和皇帝安心留在开封。”
说到这里,三娘看了看公孙胜,公孙胜笑道:“要行此事不难,两位还要帮贫道做几件事。我梁山早年在东京暗下一个人,此人虽然只是个京城禁军小兵,但他略也学了些我派道术。这些道术都是些障眼法而已,贫道想让此人出面来,蒙骗朝中昏君一次,教其以为有高人襄助,京城可保不失,这样那昏君便不会离开东京,更不会催情援军到来。”
闻焕章和高俅半信半疑的道:“这人是谁?有何本事?”公孙胜淡淡一笑道:“这人名唤郭京,我想教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两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相助,大事定然可成。”
便在后世历史上,关于北宋灭亡时的细节上,也有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那就是为什么赵宋皇室在金人大军逼近,而宋军援兵迟迟不至的危险情形下,赵宋一干软骨头的太上皇、皇帝、宗室子弟们为何都没有出逃南下呢?
就连第一次才闻金军过了黄河就忙不迭南逃的宋徽宗,在第二次金军攻打东京时,他都没有提前出逃,结果赵宋宗室被一网成擒,只走脱一个早早去了河北的康王赵构呢?原因似乎很玄幻,那就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郭京!一个会法术的郭京!
与闻焕章、高俅两人商议半夜后,诸事都商定了,闻焕章与高俅告辞离去,三娘与公孙胜便在府内各自安歇。次日清早,马灵来报,直说河东那里得了李逵兄弟的消息。
闻言,三娘急忙穿衣起身,也顾不得梳洗,便召马灵入内来相询。便在屋内,马灵将消息都说了,原来李逵被俘后,在耶律余睹的周旋下,金军也没有加害李逵,而是将他槛送西路军统帅完颜宗翰军前发落。那槛送队伍一行千余马军押送李逵追赶宗翰中军,只因宗翰这一趟用兵只求一个快字,是以李逵尚在河东未渡黄河时,宗翰军马已经兵临郑州城下了。
这一路上,许多白莲教众得了教中消息后,耳目四出,早已经探得李逵动向,更有几路教众不顾性命安危,三次在夜间意图劫囚车,但无奈金人势大,防备又严而失败,非但没能救出李逵,反而搭上十几名教众性命。
沿途教众搭救失败,反而打草惊蛇,一路上金人防备更严,之后要想在半道劫人已然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