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嫣无奈地咕哝了一句:“宁则以这家伙还真是无孔不入啊。”无奈之下,庄无嫣只好放弃泡面计划,乖乖地炒了菜,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于此同时,申城西郊的别墅里,用人也端上了可口的饭菜:“少爷,可以吃晚饭了。”“我不想吃,你们拿回去吧。”胡子拉碴、满脸倦容的男人疲惫地说。“我说了我不想吃,你听见了吗?”男人的怒火升起来了。“可是,黎叔说......”佣人还在坚持着,男人终于受不了了,一扬手把饭菜全给摔到了地上,佣人尖叫着跑开了。
林夏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她心里很不舒服,或许是压抑得太久了,她没有跟来往的佣人打招呼,而是直接冲到廖昌文的卧室里,也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有了那么大的力气,突然就将正在喝酒的廖昌文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揪着他的领子说道:“你闹够了没有?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庄无嫣,就去追她啊,就破坏掉她和宁则以的婚姻啊,结了婚的人不是还可以离婚吗?去啊,你去啊,别每天这样颓了,好吗?真的让人受不了了。”林夏说得激动,拼命用手去推廖昌文,可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忽然也掉了下来。失声痛哭起来。这种忧伤的情绪感染了廖昌文,他的眼泪也滑了下来。有佣人想进去扶起坐在地上哭着的两人,黎叔摆摆手,示意他们将门关上,任由两个失意的人发泄情绪。
回队以后,宁则以听从庄无嫣的建议,将礼物分发给队友和教练,大家都很开心,纷纷夸庄无嫣真是一个好太太。宁则以虽然嘴上谦虚着,心里可还是乐开了花,他真想告诉每一个人,看,我的太太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太太了。
第二天一早,廖昌文醒来时,看到满脸泪痕,妆已经花得不能看的林夏,伏在沙发边上睡着了,地板上除了他昨天发脾气时弄翻的饭菜外,还有他们昨天发泄情绪时砸碎的玻璃制品,书,cd,环视着这个像是刚刚遭受过洗劫的房间,他忽然觉得很舒服,他很感谢林夏昨天对他的怒吼,让他终于接受了庄无嫣已经结婚的事实,昨天晚上的破坏行动,好像将他的负面情绪也都带走了。他的嘴角边终于露出了微笑。
林夏看到他的笑,感觉非常不真实,而且很困惑。
“是我喝出幻觉了吗?你笑什么呀?”林夏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我笑你啊。”廖昌文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镜子的碎片,放在林夏眼前,林夏尖叫一声:“天啊,这个女鬼是我吗?”“嗯,这个女鬼是你。”廖昌文看到林夏的这个反应,笑得更畅快了。林夏赶紧冲到卫生间里去洗脸。长长的头发有点碍手碍脚的,她便随意地绾了个发卷,等她出来的时候,连一向熟悉她的廖昌文都感觉到眼前一亮。“哇,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你素颜挺漂亮的啊。”廖昌文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是吗?”林夏不太确定地问道,大概是自己太过重视廖昌文这个人了,每一次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总要经过刻意地修饰,有时候甚至是在暗暗迎合廖昌文的审美要求,以至于把自己的特点都弄得消失了。好像生活里这样的人很多,他们就像为了另一半而拔掉自己身上刺的刺猬,遍体鳞伤的他们终于变成对方要的样子,可却在失去自我的同时也失去了对方。“对啊,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我都很多天没出过门了,顺便让他们把这房间打扫一下。”“你还知道你很多天没出门了呀。”林夏忍不住吐槽道。“好啦,你就别拿我开心了。你要理解一个失恋者的心情。”廖昌文大概是真的放下了,自己都在拿这件事自黑。“切,失恋的人多了,也不见每个人都是这样啊。”“好啦,咱们赶紧出发吧,你想去哪?我请。”“好,一言为定。那咱们就先去城东吃个蟹黄包子,再去城南买糖炒栗子,城北的冰糖葫芦也不错,逛一下商场吧,我好久都没买新衣服了,要不去看电影,听说最近的那个爱情片不错,那个小鲜肉叫什么来着,他主演的......”林夏和廖昌文一边下楼,一边商量着今天的计划。黎叔远远地看着,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秘微笑。
工作起来时间好像就变得特别快,一眨眼就又到了周末,晚上,庄无嫣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却接到了廖昌文的电话:“无嫣,是我。”两人在婚礼后就再也没碰过面,也断了联系,庄无嫣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回点什么,只好“嗯”了一声,想要开口关心一下廖昌文的境况,又觉得不太合适,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你最近过得好吗?”廖昌文问道。“挺好的。”“他对你好吗?”庄无嫣知道这个他就是宁则以:“嗯,他对我很好。”“明天我就要回美国了,你可以来送送我吗?”“我,我不知道。”庄无嫣为难地说,出于同学、朋友情谊,她应该去送送廖昌文,可是婚礼上的那一幕,宁则以的立场,她应该去吗?她是真的不知道。“没关系的。我明天上午10点的飞机,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为难就算了。那就先这样。”廖昌文准备挂断电话。庄无嫣急急地说道:“等一下。不管我明天能不能去,昌文,都祝你一路平安,永远幸福。”“好。”两人收了线。
庄无嫣一路纠结着明天要不要去的问题,回了家。进门前,她决定还是去一下吧,跟宁则以打个电话,好好说说,应该可以吧,廖昌文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