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杨明又去了乌江监修堤坝,而杨心则继续查探木长风几人的消息,可惜还是没什么进展,倒是时空之门有了些眉目,虽说具体的还不确定,但杨心算出就在西岭山一带,刚算出来的那天她开心了很久,可等平静下来又是一声长叹,看来这都是天意,自己还是要回去的。
到了九月份的时候,杨心调查的事情还是没有进展,而闫算为了完成自己应下的雄图伟业,去了滨城制造商船,在那之前他带着武雪回来过一次,却待了两天就走了,回来只是给杨心报个信儿,说是探子在查的时候处处受阻,该是走漏了什么风声,叫杨心小心。
其实杨心早有感觉,若不是走漏了风声一向可靠的探子最近怎会频频出错?于是应了声知道,叫他放心。
他们走后的没几天杨征竟然去了国师府,他绝对是稀客。
杨心这天听随从通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来了?”
“七王爷。”
杨心一边嘟囔,“他来做什么?”一边换衣裳准备去前面见客。
杨征还是那个人淡如菊的样子,穿件蓝色的袍子,还在腰上挂了把小巧的箫,直直地站在院子里,不知在看什么。
杨心走过去,不远不近地站在他身后,叫了句,“七王爷”,同时行了一礼。
杨征转过身的时候,杨心已经起了身,站得远远地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
杨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儿妹妹站那么远做什么?”
杨心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大约隔着三步,她觉得不远不近刚刚好,于是就说,“远吗?这样刚刚好,我已经能看清七王爷了。”
杨征又是一笑,也没回话,而是向前走了两步。
杨心看着一步之外的杨征,下意识地要后退,可又觉得无趣,便仍站在原地,问道,“七王爷来此可是有事?”
“无事就不能来逛逛?”
杨心略显尴尬,“那倒不是,只是七王爷不曾来逛过,我就以为有事。”
“就是不曾来过才要来逛逛”,说着越过杨心自行逛了起来。
杨心站在原地蒙了好久,直到杨征转过身又问,“心儿妹妹不带路吗?”才转身跟了上去。
“七王爷想去哪里逛逛?”
“听说妹妹的师叔把后花园打造的如梦似幻的,不若就去那里逛逛?”
“好。”
于是两人就慢慢地往后花园去了。
半路的时候,杨心问,“七王爷最近是不是跟南明王有了隔阂?”
“为何有此一问?”
“还不是你们上次在宣圣殿吵了起来。”
“政见不同罢了,吵吵也正常。”
“那为何不私下里商量一下呢?你跟南明王不是一向交好吗?”
“我俩好长时间没见过了,如何商量?”
“杨明在京里盘桓数日,你们都没见过面吗?”
杨征有些不耐烦了,扭头跟杨心说,“他有自己的事忙,本王见不到他也在情理之中,君子和而不同才是为人之道,同朝为官政见不同也是常有的事,心儿妹妹为何反复纠结于此?!”
“······”
杨心被吓到了,讪讪一句,“哦”,再不敢多问一句,领着他快步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是武雪爱来的地方,所以被闫算布置的有些小女生的风格,到处都是木制的玩具,有自制的秋千,还有木头堆成的假山,把后花园堆得满满当当,各处的纱帐亭缦弄得真跟仙境似的,杨征只听说如梦似幻的,到没想是这么个样子,于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好、不好,这样的风格着实不讨喜。”
“都是武小姐喜欢的,你不喜欢也很正常。”
杨征眉一挑,“那心儿妹妹喜欢吗?”
杨心一愣,“什么?”
“这种风格。”
杨心,“还好,不是很讨厌。”
杨征本来还挺厌恶,听杨心这么说还是迈脚走了进去。
水塘里种了些荷花,不过这会儿已经败了,仆人把枯叶都捞了上来,但还有光秃秃的杆儿露在外头,水里有两条鱼,这杆儿间来来回回地游,杨征站在小桥上,指着那两条鱼问杨心,“这可是西灵的跃龙门?”
“嗯。”
“可是才买的?”
“不是的,这是南明王送的。”
杨征暗哼了一声,但没让杨心听到,又说,“那可有好些年了。”
“是不少年了!”
远远超出了一条鱼的寿命。
杨征走到凉亭里坐下,伸手拨了拨纱幔上的流苏。
“你师叔倒是个痴情的人。”
杨心在他对面坐下,也拨了拨流苏。
“嗯,师叔很喜欢武小姐。”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是个痴情的人?”
杨心一时语塞,这种自我评价太让人难为情了,更别说被另一个人当面问起了,她只能摇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
杨征又笑了一下,也没再追问这个,却又问起了别的,“近来也不见你去膳食坊了,可是在忙什么?”
“没有,就是懒了,不想出门”,说着想起了什么又****过去,“七王爷还是常去膳食坊吗?”
“有了官职后就不常去了。”
杨心斟了两杯茶,状似闲聊地问,“七王爷跟坊主是怎么认识的?”
杨征伸手端起一杯,喝了口才说,“听说食物了得就去了,渐渐地就熟了。”
“那应该认识很多年了吧?”
“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