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弘邶的心情,其实是火急火燎,恨不得能分身两处,那从天而降的人影,凭借一人之力,瞬息之间就改变战局,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可谓是让他心旌神摇,巴不得立即上前与之结个善缘。w娜跏频匚弧!?
况珈蓝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惜的是,况弘邶必须收拢麾下,趁这天赐良机一举击溃对方,不说将敌消灭殆尽,从此一劳永逸,至少也让对方短时间内无力再犯,给本族争取来一段缓冲的休养时间。所以他异常忐忑,生怕对方如来时一般,再突然消失。固然,他安排从人留意对方行踪,但他也懂得,这样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心隐藏自己,那么谁都找不到他。所以,直到他带兵回来,见对方依旧伫立在城头,这稍稍安下了心。”
“况弘邶立即带着扈从上前,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双方开始碰面。况弘邶正欲上前请礼,有眼力见好的扈从却拉住了他,附耳上前。然后,就见况弘邶愣了片刻,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况珈蓝呵呵笑道:“无须猜想,这个人影么,自然就是大家口中的阿痴,而他似是听见了对方的耳语,不待况弘邶说话,就坦承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族中认识阿痴的人有很多,只是他浑身沐血,大多数人又慑于他的威势,加之判若两人的行径,所以才无人联想到他的身上。可一旦双方靠近,就能够发现一丝端倪。不过,猜想和从别人嘴中证实,心中带来的触动那是迥然不同。
谁又能想像,一个在大家眼里,如同傻子一般的人物,居然摇身一变,成为救世主,仿佛天人一般?这就好比一个原本任由人呵斥打骂的乞丐,突然以皇帝的身份驾到,这让以前鄙视、嘲弄和讥讽他的人情何以堪和惶恐不安?”
“以阿痴的心境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不,这时已经不能再唤作阿痴了,他并非无名无姓,相反,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子鸻。可依旧没有人叫唤他的名字,当然,也不会再有人鄙夷地唤他一声‘阿痴’。‘大人’,成为大家对他的新称谓。这一声‘大人’,叫出的不仅仅是对他的敬畏,更是对他的认可和尊重。
有意思的是,过去别人不知他叫什么,是因为根本不在意,事后这些人依旧不知道他叫什么,却是为了避讳他的名讳。这中间的差别真是不可以用道计,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见都不足以形容万一,其中差距形成的巨大落差又怎能够不让人目瞪口呆?”
看着林源悉耳聆听的模样,况珈蓝会心一笑:“既然是本族人就好办了,况弘邶既然能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那审时度势的大局观自然不差,他当众宣布,擢升子鸻父亲为大贵族、授领主封地。封子鸻为图腾,也就是神使、守护者的意思。这是我沐族最高的荣誉,其地位超然,相较族长也是平起平坐。子鸻则坦然受之,没有拒绝。
数日后,他更是提议出兵蠡族,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多少年来,沐族都处于弱势地位,一直靠依附和供奉强大部落,才得以苟延残喘,虽说统治上保持独立,但实际上却是势力微薄,不值得对方大动干戈罢了,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蠡族虽说兵败,但底蕴深厚,远非沐族所能比拟。
子鸻的提议,况弘邶是既心动又忐忑。他深知子鸻拥有神通在身,不会无的放矢。但又不敢轻易赌上一族命运,实在是因为输不起。三日后,子鸻带领族中三千精壮出发了,况弘邶最终还是做出决断,与其苟且偷生,不如背水一战,遂于子鸻同行。
距蠡族百里之外,蠡族举全族之兵,六万余众,列阵在前,严阵以待。这副架势,竟是把沐族当成了平生劲敌。可以说,这一仗,即便沐族败了,那也是虽败犹荣。但子鸻何许人也?对阵之际,他步罡踏斗,扶摇直上,跃行半空,瞬息之间抽出十支雕翎炫光箭,搭箭上弦,拉弓如满月,箭发似流星。
刹那,天地风起云涌,阴霾密布,雷光隐现,‘咔嚓’,气机引动下,十道雷霆响彻天际,以万钧之势,从天而下,击落在那疾驰的十道箭光之上。密集的电芒游离箭身,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传出,倾刻,风沙走石,再睁眼,就见十条雷霆巨龙冲入军阵,神龙摆尾,霹雳吞吐。
遽尔,蠡族死伤无数,溃不成军。天地异象散去,蠡族十战者竟半数而亡,余者皆跪地而降。至此,沐族大获全胜,竟未有一人折损。顺利接收蠡族余部,沐族实力骤增,跨入中等部族之列。数年内,子鸻更是转战四方,所向披靡,声名远播,遂为人取名之义,尊之为翾。上古之名,独字为尊,贤者大能莫不如是,翾亦在其列。”
“那么,这些与‘金丝良缘’又有什么联系?”况珈蓝浓墨重笔地介绍翾,林源知其自有缘故,只是上下间一时串联不上,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顿时令他心中猫挠似的难受。
“莫急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况珈蓝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口中学说书先生拽着文道:“有翾坐镇,沐族的实力与日俱增,甚至赶上了部分一流的大部族,只是底蕴稍显浅薄罢了。翾开始退居幕后,一个部族底蕴的积累,终究离不开时间的沉淀。若干年后,翾都未再出世,除了站在部族金字塔最顶端的宗长、大长老及日月祭祀外,无人知晓他幕居何处,渐渐地,人们似乎忘了他的存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