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我回府,然后才离开。凝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我告诉他,我愿意做他的妾,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他说他知道我很委屈,他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我向娘说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她坚决反对。娘说,妻妾,怎么可能同日而语?她不允许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做人家的妾,哪怕是秦王,也不成。
我虽然很失落,但是却也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我只是想简单的和明渊哥哥在一起而已,难道就这么难吗?
崇贤二年,九月十九。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娘三令五申不得我与明渊哥哥往来,还将我禁足在府中,所以这些日子我们一直都是书信往来。
虽然不能见面,可是他在脑海中是身影却是越来越清晰。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他,不管是孩童时的天真岁月,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他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帝都城里那个最明亮的男子。
今天,我新学了一种西域的舞,名曰孔雀舞。云儿忽然撒泼似的扛起了旁边的一把扫帚将趴在墙头之上偷看的男子给打得满地找牙,甚是狼狈。
我看那人身着五品朝服应该是个地方小官,连忙示意云儿住手。那男子不好意思朝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土,满面通红,拱手道:“在下李毅岩,路过此地,看到李小姐舞姿翩然若飞,不禁被吸引。适才,冒昧之处还请李小姐海涵。”
云儿很是不甘心地放走了这个陌生男子,我告诉她,冤家宜解不宜结。
崇贤二年,十二月初十。
这些日子,琉璃几乎天天来找我谈心,她说太后将她赐婚给了杨国公府的世子。
我知道她心里是不愿意的,可是这是太后赐婚,她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抗旨不尊啊!
她看到我书桌之上满满的信笺,不由好奇地问我,这是谁的书信。
她是最好的朋友,我自然是将一切全都告诉了她。她虽然很吃惊但是却表示很支持,我很欣慰,终于有人赞同我的做法了。
她问我,想不想见秦王。
想,我不假思索地回道。我们已经有五个多月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他。
琉璃说愿意替我带封信给秦王,约一个地方,相见。
我约他十日后,在云栖竹屋相见,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我的心情异常激动,真希望那一天早一点来。
崇贤二年,十二月二十。
这几个字字迹极为潦草,甚是有些模糊。李芷歌微微凝眸,这一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写?
耐心地再次翻过后面的书页,几乎都是空白的,只有最后几页是写满了字迹的。
崇贤三年,正月初十。
二十天过去,可是我的心情依旧没有平复,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噩梦。究竟什么时候这个可怕的梦魇才会离我而去?
那一天我在云栖竹屋等了他整整一天,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我很担心,他是不是出事,还是,他根本已经忘记我了?
我满心沮丧地踏上马车,却不想被人从身后死死地抱住。我拼命地反抗,可是嘴巴里却被人塞进了一颗药丸。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我穿着大红喜服嫁给了明渊哥哥,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可是,等到我醒来之时,却才发现自己衣不遮体地躺在马车里,浑身是伤,身下还带着鲜血,我的脑袋一阵空白,心慌意乱,失声大叫了起来。
我痛苦,我害怕,我冷冷地望着那一滩血迹,那是我的贞洁!
痛苦地泪水顺着我的脸颊向下滑落,直到云儿一瘸一拐满身是伤地掀开车帘,我还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卑微而肮脏的活着!
琉璃赶到的时候,天色已黑透,她抱着我一阵失声痛哭。她告诉我,千万不要报官,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的名节就算完全毁了。
此时此刻的我,脑袋一片昏沉,除了哭,我似乎什么都不能做了。
我用玉簪划破了手腕,看着那些鲜血汩汩地流淌,心底一片凄凉。
只是,我没有死,而是被爹娘及时发现,救活了。
爹词严厉色地问我,腹中胎儿,是不是秦王的?
我如遭雷击,泪如雨下。
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死,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云儿哭着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爹娘,娘一气之下,晕死了过去。爹也气得脸色铁青,瘫坐在一侧的大椅上,什么都没有说。
我对不起爹娘这些年的来的养育之恩,对不起明渊哥哥,对不起所有人,我该死,真的该死!
崇贤三年,正月二十五。
云儿求我吃点东西,可是我如何吃的下?
娘因为我的事气病了,爹也没有再理会过我,我知道这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他们这些年的敦敦教导。
爹,面无表情地告诉我,已经替我商量好了一门婚事,下个月初三就将我嫁过去。我看着爹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的面容,却迟迟说不出一个“不”字。
琉璃来了,她劝我安心嫁过去。
可是,我的心却一直在流泪。
琉璃说,孩子是无辜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一出生就遭人唾弃嘲笑。
我的手紧握成了拳,疯狂地捶打着腹部,这个孩子是我的耻辱!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哭着倒在了地上,吓得琉璃连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