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来,想到昨晚的梦境还觉得不可思议,夏萌萌站在石榴树前拍我窗户,“三儿,快起来,你看树上站了好多喜鹊!”
我爬起来,推开窗户一看,果然见大门口桐树枝上,密麻麻的站着一群。摹?
起来洗了把脸,换了身颜色鲜亮的衣裳去吃早饭。
夏多多问夏萌萌,“路青请的人几点过来?”
夏萌萌说:“大概七点,快了。”
夏多多说:“到时候让他们直接把火挪到后院,桌子门口巷子里去,省得弄脏了咱们院子。”
“哪有这样的?”老夏不乐意了,忍几忍到底还是出声了,“灶火立前院,席宴摆后院,许家的亲戚坐客堂。”
夏多多说:“你昨天不是说不当家了么,就按我说的办!”
老夏没好气道:“你爹还没死呢!等我过了百年,你再来当这个家!”
绕是夏多多往日伶牙俐齿,得了这话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坐了会儿悻悻道:“不当就不当,反正早晚都是我的。”
我们饭吃到一半时,路青就带着人过来了,浩浩荡荡的开着卡车,拖着满车的桌椅餐具还有锅灶。
“萌萌!吃完饭没?”
“刚吃完,你呢?”
“我也吃过啦,萌萌,你要多吃点,这几天你肯定为三段操心没吃好,感觉人都瘦了……”
老夏在边上一幅牙要酸倒的表情,拿出一个女婿半个儿的架式吩咐路青,“行了行了,都等着呢,赶快先把东西卸下来吧。”
“好咧,”路青准备上车,走两步停住,“爸,今天预计多少桌来着?”
老夏说:“预计是十四桌,但星期天人多,还有一些小孩子,先往多了算,五十桌吧。”
站了会儿,老夏回头跟夏多多说:“你别闲着,去把你大娘和婶请来。”
夏多多直接干脆的拒绝,“不去!”
老夏抽了根竹竿威胁,“你去不去?等下文秀那边来了女眷,咱们这边谁当陪客?你去合适还是我去合适?书都读傻了不通一点人情事故,不怕人男方家里笑话咱们,快去!”
夏多多思考了下,抬下巴跟我示意,“老三去。”
老夏挥竹竿,“我让你去你还吩咐老三?”
我把老夏手里的竹竿夺过来立墙边,“行了行了,我去就我去。”
到大娘家后,不待我开口便道:“亭亭还在赖床,等下我给他穿了衣服就过去。”
她虽然不喜欢我们三人,但是大家长嫂风范还是有的,所以也没刻意为难。
接着去二娘家,发现门已经锁了,邻居说:“已经带着孩子去你们家啦,前脚刚走!”
然后去五婶家,她正坐在门口剥玉米,见我连忙道:“我今天没空就不过去了,礼钱让你叔中午给带过去……”
“行。”我调头就走。
走了十几步后,突然听到她在后面叫,“算了,想想我还是得去,再怎么着也是应你一声五婶不是?活不儿干了,明天再说!”
除了四婶,几个人都算是请过了,我准备打道回府。
五婶小跑跟在后面,“三断,慢点,去你四婶家了没?”
“没。”我如实回答。
五婶说:“还是去看看吧,她昨天晚上回来就病倒了,天不亮就打电话说请医生……”
我问:“什么病?严重吗?”
五婶说:“挺严重的,这才一夜功夫,就病的下不了床了,我刚从她家回来。”
我犹豫了几十秒,才决定拐到四婶家去看看,喊了两声没人应,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四叔见了我,很是意外,“三段过来了啊。”
我说:“听说我婶病了,就过来看看,她人呢?”
四叔指指卧室,“正让人给瞧着病呢,我烧点开水,你自己过去吧。”
我点头,快步走过去,还没进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大妹子啊你这病……等下,再我再摸一会儿……”
冯瞎子?!四婶究竟生的什么病,为什么不请医生,而是找这个老色鬼?
“咳咳。”我清清嗓子走进去,冯瞎子立刻把手从四婶胸口拿走,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始把脉。
四婶见我了,愣住,“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五婶说你病了,没事儿吧?”
“三断,过来,”四婶拉住我的手开始哭,“四婶对不住你,你看昨晚还想着今天去给你帮忙来着,今天就没出息的病倒了。”
我看她面色灰白,满头乱发,着实不像装病的样子,心便软了些,“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谁想生病啊,有病就请个医生看看,别找那些没用的神棍。”
四婶哽咽,“你婶这病啊,一般医生看不了。”
冯瞎子说:“他们看不了,我也看不了。”
四婶一下子慌了神,“您怎么会看不了呢?您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半仙啊!”
冯瞎子道:“你也说了,我只是半个仙,你得罪的人来头太大,我看不了,看不了。”
“那怎么办?您得给想个法子啊!求求你了,大仙,您要是能把我这病看好了,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想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事,”冯瞎子指了指嘴,“这人哪,不能嘴上没门藏不住事。你开口前得好好想想,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你这是典型的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四婶去拉他的胳膊,“我过去话那么多,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