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听得远去的人影冷冷地扔下一句:“本尊要下山抓鱼。”
金姑姑:“……。”
老金:“……。”
主上明明就是一副高冷模样,这怎么……比以前还是‘仙仙’的时候还要黏那条‘鱼’了?
……*……*……*……
马车晃悠晃悠地向山下而去。
楚瑜坐在马车前,一边看车夫挥动着小鞭子,一边晃荡着自己两条腿愉快地哼唧着小调:“哎呀呀,我有一只小猫咪,我从来也不骑,它胡子软软,爪子软软,傲慢又娇气,它啊啊啊啊……它喵喵喵,它要吃鱼鱼鱼鱼鱼……。”
“夭寿,楚瑜,你够了没有,唱得难听死了!”车夫终于忍耐不了楚瑜荒腔走板的小曲儿,一晃手里的鞭子,转头没好气地伸出兰花指戳了下楚瑜的肩膀:“你离我远点,进车厢去!”
楚瑜被他戳得身子一晃,差点掉下车去。
“水曜,你干嘛!”楚瑜赶紧一把抓住车厢,才险险地稳住身子,她转脸瞪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眉目俊美妖娆到有些尖刻骚气的车夫。
水曜冷哼一声:“你再坐在人家身边乱哼哼,人家就把你扔下去。”
楚瑜眯起眼:“你真的要我进车厢去?”
水曜不耐烦地掏出一面小镜子一边整理自己的发鬓,一边娇声道:“滚进去,滚进去!”
“好,你等着!”楚瑜眯起大眼,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转身就爬进了车厢,同时喊了一嗓子:“二娘呀,水曜寂寞了,你且来安慰他寂寞的心灵。”
水曜梭然一惊,顿时抬手就去拖楚瑜的脚踝:“等等,等等,回来!”
夭寿,他忘了车厢里蹲着那头——女狼!
楚瑜却似早料到他的动作一般,立刻敏捷地信一缩,钻进车厢,露出个慧黠的笑容:“哎呀,不好意思,滚远了。”
而另一道矫捷妖娆的身影则瞬间跃出了车厢外,她一边解着自己的腰带,一边媚笑着握住水曜的手就往自己丰满的胸口里塞:“小骚包,怎么着,见着这路上行人稀少,就按捺不住想姐姐了?”
水曜一看,大惊失色地尖叫起来:“啊啊啊——火曜哥哥救命,臭流氓,放手!”
车厢里楚瑜抓了把炒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懒洋洋地往霍三娘雪白的大腿上一躺:“二娘,车震的时候温柔点,咱们的小水曜可是要驾车的,莫要让车翻了。”
车厢外传来霍二娘的娇笑声:“秀且放心,我自晓得,包管你们稳稳当当地。”
马车上传来一阵阵地晃动,叫骂,尖叫,女子的浪笑声。
楚瑜眯起着眼,颇为享受,一边吐瓜子皮,一边得意地眯起眼继续哼起那荒腔走板的小调来:“今儿艳阳来高照,别问我划船为啥不同桨呀,因为咱们前进全靠浪呀,别问我走车为啥不甩鞭呀,因为咱们全靠震呀,浪里个浪,震里个震。”
“忽悠忽悠!”拖车的马儿打了几个响鼻,和声一般,拖着一车人欢快地向山下跑去。
近处一路在树上跳跃跟着马车的矫健身影,听着车上传来的动静,一双桃花眼里闪过讥诮的冷意:“哼,格调低俗,下流,无耻!”
却也一路不曾停歇地跟着马车下了山。
……*……*……*……
暖阳高照,清风徐来,海波不兴。
云州城这日里寒潮已退,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因为大雪蜗居家中的民众们纷纷趁着难得的好天气走上街头做买卖赶集和散心。
“客官,快里头请!”
“包子,热气腾腾的包子!”
“卖鱼了,新鲜打上来的鱼儿,三文钱一条,便宜嘞!”
“……。”
烟火人间,俗世凡尘,却最是热闹而亲切。
楚瑜听着那沸腾的人声,忍不住满足地眯起大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冷潮湿中夹着水腥气的空气:“真是,又活泛过来了!”
离再次被抓回山上又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她都快忘了这熟悉了那么多年的味儿了。
她轻吐出一口气,大眼亮晶晶地看着周围接踵摩肩的人群,却还是很满足地笑了笑。
虽然现在她还是没有‘自由’,但是至少暂时不需要担心家人的安危了。
说到底,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
“一会再往前就是琴家的绣坊了,你可别再给我折腾什么幺蛾子。”水曜一边对着手镜整理着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没好气地道。
楚瑜心情极好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地,这么快就爽完了?”
水曜浑身一僵,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却在对上楚瑜那满是揶揄的大眼时,他瞬间想起车厢里那头可怕的‘女狼’,自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骂人,就怕这小心眼的臭丫头纵容‘狼’咬他,便只忍耐着冷哼一声,委屈地别开脸。
见他吃瘪,楚瑜心情更好了。
不一会,马车便驶到了琴家的绣坊前,楚瑜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建筑。
绣坊占地面积极大,清一色白墙青瓦乌柱,门脸精致而古朴,明明在闹市见却透着一股子大气而沉静的气息,不像绣坊,倒像是什么深山大观一般,清冷出尘。
连经过周围的行人说话声音都低了不少,低头静静穿行。
确实像是琴家三爷的风格——装逼。
楚瑜淡定地下了个结论,利落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