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一边调色,一边理所当然地淡淡道:“因为,鱼,是我的。”
听着琴笙这一次没有再强烈拒绝自己这么唤他,似默允了自己这么唤他,有一种奇妙的亲昵感。
这种熟悉的亲昵感让楚瑜心情变好了许多,仿似看见曾经那个温柔的‘少年’又一次站在自己面前。
也许,白白总会有一天会再次成为温柔的仙仙。
她随意地笑道:“鱼?后山的梅花鱼么,那确实都是白白你的呢。”
风烟山是琴家的产业,山里的一切自然都属于琴笙。
琴笙却抬起琥珀眸看向她,眸光潋潋幽幽如水:“本尊说的是你,你是本尊的鱼。”
楚瑜一愣,看着琴笙的眸子,脑海间瞬间掠过今早他俯身在自己唇角轻舔的那一下,她莫名其妙地再次红了脸,垂下眸子尴尬地轻咳:“啊……。”
这只大猫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这难道、莫非、也许是在……告白?!
琴笙忽然抬手挑起她的脸,他微微抬起自己精致的下巴,一脸的骄冷又矜持,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绯红的少女:“本尊的鱼,未经允许他人不得觊觎和染指,不许舔,不许看,不许抱,可记清楚了?”
说罢,他松了手,转身径自去继续调色,轻哼一声:“本尊的画不是宫少宸那俗物能比拟的,且等着瞧便是。”
楚瑜瞬间觉得所有旖旎的幻想都破灭,唇角一抽:“哦……。”
她果然是想太多了。
这只华丽又骄傲的“猫”脑子有问题,她又不是不知道,还是她打出来的毛病,他这会子比仙仙成熟不到哪里去,如今分明是占有欲作祟。
但起码,这代表他将她划入了‘亲近所有物’的范围,才会恼了其他人太靠近她。
楚瑜哭笑不得地摇头,再回忆今早山涧里的情形,心中便明白了他那怪异的举动无非就是不悦小宝和她太过亲近。
白白对身边亲近之人诡异的执着这点倒是和仙仙如出一辙,或者说琴笙整个人在这一点上从未改变。
不知道琴三爷是否也如此呢?
楚瑜看着琴笙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她眯起大眼,促狭道:“若是我记不清呢?”
琴笙研墨的手都未曾停,只理所当然并轻描淡写地道:“杀了那些敢觊觎和染指本尊之物的人。”
楚瑜一愣,沉默暗叹——嗯,同样长着神仙般仙气美貌的脸蛋,却掩藏着同样暴力的内心,这一点,从仙仙到三爷也都如出一辙。
……
“怎么了,还不脱,不相信本尊的笔力比宫少宸那俗物要好么?”琴笙见楚瑜一副只顾着发呆,全无脱衣打算的模样,声音便冷了冷。
楚瑜一惊,回过神来干笑道:“不,我相信,我当然相信,白白最厉害了。”
琴笙垂着眸子,静静地看着她,那淡漠幽凉的目光看得楚瑜有点发毛,赶紧道:“那什么……我先走了,我还有事儿要与金姑姑商量。”
只是她才转身,琴笙冷冰冰的低柔声音便从她身后传来:“鱼,你让宫少宸那俗物画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却不让本尊画?”
那声音里除了矜傲恼意之外还分明隐着一分幽怨,楚瑜身形僵了僵,唇角瞬间抽了抽——
这种本神的食物被臭狗舔了,本神却没有份儿,所以生气了的语调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琴笙修白的身影已经飘立在大门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楚瑜脚步一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耐心解释:“我没有不穿衣服让他画过,他也没有看过我不穿衣服的模样,那一幅画是他凭借记忆画的,白白莫要被那妖货忽悠了。”
琴笙闻言,冷嗤一声:“原来如此,难怪他那绣作如此难以入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琴笙会对‘初次见面’的宫少宸似充满了敌意。
但楚瑜点头如捣蒜,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正是,那绣得奇丑无比,哪里有一根毛像我!”
琴笙抬起琥珀美眸看着她,眼底闪过若有所思的微光:“果然画还是要观其形,方能入其微,得其神。”
语毕,他宽袖一拂,径自向卷去她,心情颇好地道:“今日天光甚好,本尊逸兴遄飞,灵思如泉,便勉为其难地位你这条鱼画上一幅,且让世人知道何为佳作。”
楚瑜只觉得眼前凉风来袭,暗道了一声不妙,下意识地就要蹬腿运气就往房梁上蹿,只是不想才蹿到一半,就感觉自己腰肢一紧,整个人向下坠去。
眼前一花之后,就她已经被琴笙卷在袖间,大头朝下地挂在他臂弯间向大浴桶而去。
她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这半路出家得了高手两成内力的,果然在真正的宗师级别面前完全没有一拼之力。
楚瑜无语,泪流满面:“我说白白啊,今日天公不作美,不好逸兴遄飞的,出门不吉!”
她地个大仙,她地个大神,您要和宫少宸那妖货一拼高下,能不能换个折腾的对象?
真是神妖打架,凡人遭殃!
楚瑜眼看着离那大木桶越来越近,大惊失色,立刻竭力手脚并用地使劲挣扎:“放……放……放我下来!”
今日她出门一定没有看老黄历,要不就撞大邪了,整天没好事儿!
琴笙似完全没有感觉到臂弯里那条“鱼”在使劲弹动和挣扎,一边琢磨着配色,一边顺手就将她“放”进了水。
“肤色当以石黄配水青,调之以胭红……。”
“噗通!”
水花四溅,楚瑜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