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瑟瑟咽喉被捏,她却没有顾着喉咙,只拿手掂量了下手上那团东西的重量,随后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看起来尺寸较大,就是确实脆弱,不知道时间是否如书上所言,还有形状……。”
“喂,我说这个不要脸的丫头!”土曜这辈子都是逼得别人窘迫欲死,连自家主上,他都敢不知死活地去撩下虎须。
今儿这是第一个怼得他完全要吐血的姑娘。
唐瑟瑟还真是给放开了,随后抬手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嗯,土曜星君,你愿意让我看看你的二弟么,我可以帮你好好检查一下它的康健状况,如果还是很不错的话,我想我对你的喜欢会更上一层楼,我们可以考虑实施下一步计划,比如你说要教我生娃儿之事,如果要是不够康健,我可以为你调理一番。”
那表情让土曜觉得一个猪倌或者马倌正认真地对着一头猪或者马,认真地表示对其的——喜欢。
土曜和面前的女孩儿大眼瞪小眼半晌,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慢慢地退了一步、两步、三步,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运气轻功就跑。
对于这个不安牌理出牌,脑子仿佛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小丫头,他奉行的策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以后要离这个脑子有毛病的丫头。
但是下一刻,土曜忽然莫名其妙地脚下一软,整个人就“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唐瑟瑟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掰开躺在地上男人的大长腿,从他腿根处抽了一根细长的针出来,她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连话都说出来的男人,挑眉:“真是的,为什么要跑,不是你答应让我好好的观摩,实践的么。”
说着,唐瑟瑟抬手,一运内力就扛起了躺在地上的男人往自己房间去了。
土曜从她从自己腿根抽出来那细长的针开始,脸色就开始变绿,此刻更是脸颊肌肉抽搐,他忽然发现,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在她眼里自己哪里是什么猪、马,分明是神农尝百草里的那根——草。
说难听点,她是把他当试验品了罢?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谁他娘的来救救他!
……
然而他的呼救声,仿佛并没有得到人的回应。
……
“那什么,要不要告诉主上,首领被人扛走了?”
“这个,唐瑟瑟姑娘应该不会做什么吧?”
执夜的两名武卫在暗影里低低地交谈,却不约而同地都响起了唐瑟瑟从土曜腿根里抽出来的那细长的针,顿时觉得胯下发寒。
他们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把事儿禀告火曜。
火曜今晚是当值星君,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他摸了摸下巴,轻描淡写地道:“啊,那没什么事儿,就让他们去罢,不过是对野鸳鸯而已。”
于是,土曜就这么……一去不回也。
……
第二日一早。
楚瑜正在房间里和琴笙一起用早膳,还是琴笙瞥了眼身边的水曜,问了句土曜行踪,水曜这才幸灾乐祸地将昨晚发生的事儿给楚瑜和琴笙说了。
他又是个爱添油加醋的性子,免不得要加些自己的演绎,说到唐瑟瑟房间里的油灯亮了大半个夜晚,房间里不断传来惨叫和闷哼。
“那个刀光剑影,我们都知道瑟瑟最喜欢没事儿喜欢学点西洋人的歪门邪道,割开什么青蛙、兔子的肚子,看看里面的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土曜那声气儿,不像要死的,奴家都要冲进去了呢!”水曜挥舞这小手绢兴奋地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称又成了奴家,那副娇滴滴的样子,让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楚瑜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珠:“你们懂什么,那叫解剖,不过是医者研究的本分,土曜是大活人,她当然不会对土曜做那种事情啊!”
琴笙则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红袖一眼:“让他今儿开始休息个三日罢。”
红袖捂住嘴,笑着道:“是。”
说话间,忽然见霍二娘从门外进来,将一张信笺递给了楚瑜。
楚瑜接过条子一看,随后点点头,神色有些惆怅:“义父和念灵也启程了么,我知道了。”
琴笙看了眼她手里的条子,抬手轻轻抚了下她的手背:“苏老夫人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楚瑜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靠在他怀里,神色有些复杂:“嗯,逸哥儿说她自从上次咱们出事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你也是知道的,逸哥儿这次安排咱们会面,应该也是奶奶最后的遗愿了,我总想着至少她能看到我把将孩子生下来。”
苏老夫人应该是很期盼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我想她更期盼你会康健地活着。”琴笙指尖轻轻地抚过她脸颊边,替她将细碎的发丝别到了耳后。
楚瑜轻叹了一声:“谢谢你,阿笙,替我安排这一次的会面,故人的面,总是见一面,少一面的。”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转身,便再看不见了故人的脸。
苏老夫人身子已经是沉疴难起,而廉亲王的身子从中了唐门的毒后,就开始衰败了下去。
她依然记得对自己第一个释放出毫无保留善意的老好人,还有苏千城之事后,苏老夫人后来一直有点讨好自己的小心翼翼苍老的面容。
琴笙抚了抚她的肩,温声道:“那也得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满四个月,过了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