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放下手里的瓶子,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楚瑜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解释,便径自一步步地向他走了过去:“说说看,为什么,不告诉我?”
琴笙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人儿,沉默着,好一会,才转身望向窗外淡淡地道:“船在港口等着,我回来看看你,一会还要走。”
楚瑜一顿,心情忽然变得更恶劣,她却有些想要笑:“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
琴笙静静地看着她,抬手轻地抚过她的脸:“你想要听什么?”
他微微垂着眸子,背对着窗外那飘摇的灯笼,楚瑜看不清楚他的脸,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呵……琴笙,你是不是觉得你不用开口,让我自己知道,你的心里会比较舒服?”楚瑜摇摇头,抬手打掉他的手,抬手捂住额,讥诮又自嘲地道。
“你不觉得我那种以为自己怀孕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可笑么,还是你喜欢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很有成就感?”
“小鱼……。”琴笙抬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腕。
楚瑜却退了一步,背对着他:“琴笙,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了你不会再瞒着我自己做决定。”
她顿了顿,轻笑了起来:“我已经说过,我喜欢孩子,可是我并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我若爱一个人,必爱的是他的全部。”
她顿了顿,看着门外,冷冷地道:“你心里有病,你知道么,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放下那些该死的过去,看一看,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
说罢,她转身就走。
琴笙看着面前的女子窈窕的背影,梭然上前,一把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乌发里,喑哑着轻声道:“鱼,对不住,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楚瑜闭了闭眼,听着他微微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莫名的焦躁与几不可闻的痛楚与脆弱。
她却只觉得小腹又隐隐作痛起来,骤然失血让她觉得全身都累,头也有点难受,他却还是这个样子,她实在没有心情和他再说什么。
不知道是他宠坏了她,还是她宠坏了他。
可是这次,她一点都不想再姑息下去。
他心里住着的那个任性的小男孩儿,已经把她所有的火气都激了起来。
他成熟的时候很成熟,任性起来,却让她有一种心累的老妈子的感觉,特别是在怀孕这件敏感的事情上,她真是烦透了他的这种任性和敏感。
男人是不是都他娘的特别介意自己的某方面的能力?!
又或者这一切,不过是折射出他心中那种无法愈合的伤口,连他那种要抱着她腰肢入眠的毫无安全感的睡姿都透露出他高高在上,冷眼红尘下的脆弱——早年的一切,让他根深蒂固地认为全世界都会离开他,所以他习惯了要么禁锢住对方,要么紧紧地在对方身上留下标记,必定要有什么‘软处’被他握在手里,所以才会有安全感、
“如果我爱一个人,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若是我不爱那个人,不管有任何软处在对方手上,心也永远不会归于他。”楚瑜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她实在心累,身累,真想用尽法子把他按倒,暴揍一顿,看看他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楚瑜慢慢地把他修白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疲倦地道:“我很累,琴笙,你走罢,船在港口等着,我觉得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冷静……。”
话音未落,身后的人却忽然收紧了手臂,随后蓦然将她掉转过身子,一把将她抱起抵在墙壁上,抬头近乎暴躁地吻上她唇:“分开……为什么要分开!怎么,因为没有孩子了,所以你连我也不要了么?!”
楚瑜一下子没有防备,背脊被冰凉的墙壁撞得生疼,嘴唇也被啃得生疼。
他的吻粗暴又激烈,近乎肆意又急切地扫过她的唇里每一寸软嫩的黏膜,吮得她舌尖生疼。
“琴笙……你他妈的放开我!”楚瑜原本就小腹难受,这么被他一顶,就更不舒服了,再加上他的粗暴,让她忍无可忍,抬手就狠狠捶在他的肩膀上:“琴笙,你听见了没有!”
只是她这一低头,便见琴笙一双幽眸死死地看着她却并不说话,只琥珀色的眸子似渐染金色,深邃如沉海,烟波浩渺,幽影不明,眸底似有异兽游过,仿佛随时会破海而出,狰狞相显,吞噬撕裂所有的一切。
“琴笙……。”她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听见肩膀上衣衫一紧,随后被人一把撕开。
“嘶!”
楚瑜只感觉肩膀一凉,随后又温热的唇覆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后便是细微的牙齿咬上肌肤的酥麻和微痛。
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心头莫名地有些发凉:“琴笙!”
他喑哑着嗓音低低地笑:“你累了?你想说这句话很久了么,我让你很累么,可是那又怎么样,你起过毒誓,说了永远都不会离开笙儿的,你忘了么……。”
“小!姑!姑!嗯?!”他最后四个字近乎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吐出来,带着一种近乎黑暗而暴戾的味道。
他抬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强行压低她的脸,粗暴地再次吻住她有些发肿的唇,另外一只手直接探入楚瑜的衣襟里,恣意地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肆虐一般地抚摸。
“唔唔唔……!”楚瑜奋力地挣扎了起来。
院子外的唐瑟瑟听着,面色一沉,便要往里冲,却一下子就被土曜拦住了去路。
“我劝你最好不要闯进去,这是主上他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