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看着红零抢先上来扶自己,眼神微闪,随后微微一笑:“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不必这样的。”
“但是女子妊娠,本就是大事,红零既然从此随侍在您的身边自然不能掉以轻心,主上也是这么吩咐的,不是吗?”红零笑着,还看向红袖,仿佛一点没有觉得自己挤开红袖有什么问题。
红袖看着红零那殷勤的样子,便将心中那点子不舒服压了下去,淡淡地道:“是的,身为随侍者却也不可以如此粗鲁。”
红零歉意地笑着颔首:“是,红零记下了。”
……
楚瑜就带着红零一路进了自己的院子里,红袖也在一边跟着,向红零简单地介绍院子里的布置。
楚瑜虽然觉得那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看着让她心里很有些怪异,但红零却是处处周到而仔细,甚至有时候一些路上的小石子,自己没有留心到的,红零都会清理掉。
甚至楚瑜走了多久,需要按着老金的吩咐休息了,红零都会记在心中,清清楚楚地提醒楚瑜要歇着,哪怕她不累,红零也总有好说辞让她不得不歇着。
连着七八日下来,红袖发现红零心细之处,竟是连自己有些地方都不如的。
虽然,她还是对着红零总是在楚瑜身边适时出现,有意无意地将她从楚瑜身边挤出去的行为有些不悦,但看在她对楚瑜悉心照料,无微不至,便按下心中的不舒服之处,稍远着点指红零。
霍二娘和三娘两个寻常虽然跟着楚瑜,却是侍卫死士的身份,而楚瑜生性好自由,不喜欢假他人之手打理自己,所以姐妹二人并不会像婢女一般行事,与楚瑜相处也更似朋友。
但楚瑜怀孕之后,衣食住行皆有不同,她们更是没啥插手的地方,只盯着楚瑜的安危,所以红零跟着楚瑜的时候,她们两个寻常也都在廊下,远远地看着红零对楚瑜细致入微的照料,并不时时近前。
只是……
“这个红零,也太殷勤了,连红袖都被挤开一射之地。”霍三娘啃着个苹果,看着正在房间里教导红零一些简单的木工机构常识的楚瑜。
“一射之地是什么?”霍二娘有点疑惑地对着手镜照了照自己的胸前,波涛汹涌的起伏处有一枚精致镶金的红宝石坠子,那是水曜给她亲手打的。
不过她对中原成语显然并没有什么真的兴趣,只瞥向远处,冷笑一声:“不过倒是个机灵会奉承的女人,啥玩意儿,切!”
“你说小鱼为啥还真什么都教给她,老娘看着她那张赝品脸就觉得有点烦。”霍二娘一边把那一枚红宝石坠子塞进自己**里,一边嘀咕。
霍三娘又啃了一口苹果没耐烦地道:“不教她怎么办,小鱼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可很多地方她又不能不露面,怀孕的消息不能透出去,要不还不知道多少坏东西要起妖蛾子。”
说到坏东西,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人——宫少宸。
“伊势宫行馆递来的帖子?”楚瑜正在拿个精致的小刨子刨木头,见到红袖递进来的漂亮请帖,想也不想,只摆摆手:“扔火盆子当柴火。”
红袖点点头,将帖子递给一边的伺候着的丫头:“烧了罢。”
一边的红零手里也拿了个刨子学着楚瑜刨木头,同时还细心地将楚瑜刨出来的刨花都地收集到一个盆子里。
此时忽然见楚瑜头也不抬地吩咐红袖烧了帖子,她眼珠子一转,忽然问道:“小夫人,属下能不能看看那帖子?”
红袖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也有些不悦:“你看那东西做什么,那是小夫人的私事?”
红零谦逊地笑了笑:“属下只是想了解一下小夫人平日里都交际些什么人罢了,免得到时候露出破绽来。”
楚瑜闻言,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也罢,你看就看了罢。”
红袖一愣:“可是……。”
楚瑜看向红袖,神色有些疲惫:“宫少宸不出妖蛾子,才是难事,红零如果要模仿我相似,只怕难免会遇上他,别的人都好应付,只是他……。”
楚瑜想起宫少宸那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眸子里闪过锐色,随后淡淡地道:“他是最不好应付的。”
红袖闻言,心中也明白这是事实,便暗自叹了一声,示意婢女将那请帖递给了红零、
红零擦干净手,小心地接了,然后仔细地翻看了起来。
那帖子上倒是也没有写什么,只写了七律不像七律的句子,她不禁念了出来:“滚飘游旅次病中人,频梦徘徊荒野林??”
楚瑜手上一顿,忽然想起曾经的蜀中雨林夜,她神色淡了下去,墨玉大眼里闪过冷色:“烧了,不过是东瀛人无趣的绯句罢了。”
红零见状忽然忍不住有些奇道:“这伊势宫,是不是……心慕于小夫人,还真是大胆啊!”
楚瑜看了红零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孔一眼,忽然有些无趣,随手扔了刨子:“好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去歇一会,有些绣品机子上的东西,你就让红袖教给你罢。”
红零见状,忽然噗通一声单膝跪下,惶惑地道:“是属下多言了么?小夫人莫要生气。”
楚瑜淡淡地一笑,抬手扶起她:“不是,我只是有点累罢了。”
红零见状,也很有眼见力地颔首,没有多言,随后跟着红袖退了下去。
楚瑜见房门关上,干脆四仰八叉地躺在软榻上,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暗自嘀咕:“真是烦死了!”
其实很多东西,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