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见廉亲王轻咳了起来,便左右看看,从旁边的小桌上取了一盏热汤来递给廉亲王用:“我本来心思确实也重,太后也没有看错我。”
只是她心思不得不重,若不然搅合进了琴笙的局里,大概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她以前活得那确实才叫没心没肺。
廉亲王见楚瑜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他把嘴里的热汤咽了下去,缓和了下胸臆间的难受,才正色道:“义父知道小鱼儿是个好姑娘,太后那边交给义父罢。”
楚瑜闻言,笑了笑:“其实太后也不会这么为难我的。”
她并不认为廉亲王能说服心思深沉的南太后不讨厌她,认她这个干孙女,毕竟太后眼里廉亲王只怕还是那个需要老母亲看顾的小儿子。
但她在宫里,太后几乎连正眼都没有看她,这种不喜是骨子里的不喜欢,没道理可讲,这种不喜欢甚至让太后都不屑料理她,她只是太后敲打皇帝和皇后时顺带收拾的。
这种程度的不喜哪里是三言两语能改变的,可她也能够理解太后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归根结底是在琴笙的身上。
“您啊,要真为我好,就还是不要在太后面前提起我太多。”楚瑜道。
她既没有打算让琴笙和太后、整个王朝撕破脸,就还是不要往那固执的老太太面前凑了。
琴笙的存在就已经是让那老太太最心塞,却又无可奈何的惩罚了,尤其是他还如此逆天——
老子知道你们都看不惯老子,可老子就是喜欢你们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还得捧着我的样儿。
“你那祖母不是坏人,她也只是个苦命的母亲罢了,人人道我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但明烈长姐才是她最骄傲和不舍的孩子……。”廉亲王握住楚瑜的手,削瘦的面孔上闪过一丝哀色,有些黯然地道。
“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让三爷对她干点啥。”楚瑜点点头,其实很认同这点,但至于外祖母……
楚瑜眼角一跳,暗自摇头,算了她可没有那么一尊大佛当外祖母。
琴笙的存在,说白了简直是扎在皇室所有人心头的那根针,一动就鲜血淋漓,有人伤,有人痛,有人不舍,有人恨,然而所有人都很统一的情绪就是——无可奈何。
廉亲王忽然抬起眼,很是震惊:“小鱼儿,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没有说,但是楚瑜却懂得他在说什么,只坦然点头:“琴笙与我说了一个与明烈太女有关的故事。”
廉亲王呆了半晌,才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人:“小鱼儿……想不到他竟会亲口将曾经的那些事儿告诉你。”
楚瑜挑眉,自己也去倒也了一杯热茶来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儿:“他是我夫君,对于夫君的过往,哪里有女子会不想知道的,何况义父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阴阳怪气的性子……又骄傲又闷骚又敏感,不把那种娇气包里的馅儿扒拉出来,谁知道他卖的什么药!”
廉亲王原本有些复杂哀沉的情绪,在听见楚瑜如此形容琴笙之后,都变成了震惊——这小丫头说的那个人是他认识的那个琴笙,琴三爷?
还娇气……娇气包?
那是什么?!
只是看着楚瑜说到最后一脸怨气的样儿,廉亲王就蹙了下眉:“怎么,你和琴笙吵架了,他可是欺负你了?”
楚瑜没好气地点点头:“可不是么,就知道整天拿我出气……。”
廉亲王忽然掀了被子抓了拐杖就要下地往门外走,楚瑜一呆,赶紧伸手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等等,义父,你上哪里去?!”
廉亲王一脸恼火愤怒地道:“去哪里,去揍那臭小子,居然欺负到本王的女儿头上来了!”
楚瑜看着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儿,瞬间有点无言,您那身板子能揍得了琴笙?一千个你都是被揍的份儿。
但她心中有些好笑,却很又有些感动廉亲王的这种……她几乎很少能体会到的——舐犊之情。
“哎……也不用您揍,只是……总之我把他给打了,然后才回您这儿的。”楚瑜挠挠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总之这事儿有点复杂,义父你就别操心了。”
说着她小心地扶着廉亲王坐回去。
廉亲王一个哆嗦坐了回去,又瞪大了眼,一脸震惊地看着楚瑜:“你说什么,你把琴笙给……给打了?”
楚瑜看着廉亲王一副不可置信自己的义女居然是个河东狮的样儿,她暗自翻了个白眼,随后点点头,有些含糊地道:“嗯……。”
廉亲王忽然忍不住失笑了起来:“以前本王还觉得你不该嫁他,想不到你们俩还真是……绝配,当初那小子在京城里横行霸道四处招祸的那样儿啊……竟是一物降一物。”
这次换楚瑜愣了:“三爷在京城里横行霸道?”
可她记得东宫大火之后琴笙应该很快就离开了京城,游走武林和海外之间。
廉亲王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声:“其实母后以前并没有对琴笙有那般的……偏见,只是琴笙十六岁快十七那年,皇兄暗中一纸诏书将他召进了上京,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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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咩……嗯,铲屎官表示挺意外的,猫主子的疑似初恋居然嫁给了对头的儿子?
猫主子:‘谁告诉你我那是疑似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