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她是你的徒儿么,你可以收她为什么当初不肯收我?”娜狄娅僵木地站在原地,忽然开口问。
无人回答,山林寂静。
娜狄娅没有回头,只目光坚毅到狂热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山林,一字一顿地道:“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琴、三、爷!”
……
时间一晃就过了三日。
楚瑜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的竹楼里琴笙领着金曜、火曜等人有条不紊地将各种染料一一进行着各种她看不懂的试验。
她托着腮叹了一口气:“你说怎么会有一个男人能这么作,看起来比谁都大方慈和,可实际上比谁都小心眼。”
他那么折腾,她还没火大地不理会他,他倒是摆出一副清心寡欲的和尚面孔来了。
“哎呀,极品嘛,自然性情里也是极品的,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那位祖宗能作,早前他脑子不好使的时候吧,不比这还作,差点杀了逸哥儿,你不也好声好气的哄着那祖宗么?”霍二娘懒洋洋地拿着手镜对自己脸上照着。
唉,这都黑了,皮子都糙了,也不知道她的小水曜会嫌弃她么。
楚瑜没好气地劈手夺走她的手镜:“你到底是谁的人,他的还是我的!”
白白她哄着、疼着,那是他“少不更事”,这位爷可不是这么回事。
霍二娘叹了一口气,抬手摸摸楚瑜滑腻软嫩非常的小脸儿:“我说小姐哎,你这身天生尤物的*皮肉,三爷看得宝贝得紧,你虽然是不小心碰着了黑弥,但这不踩着他的尾巴了么,再加上他应该一直在等你主动和他说宫少宸的事儿,你宁愿告诉他身边的人,也一直没和他说,他那日没当场炸毛,就不错了。”
楚瑜一愣,若有所思:“嗯……。”
她是考虑欠了妥当,既然金大姑姑那边知会了,那么琴笙自然会知道,她是该寻个时间再与他说宫少宸的事。
她一直都知道宫少宸是他心中的那根刺。
“行了,没事儿,这位爷哪里舍得真冷着你,这火气过几天就消了,你瞅着船上什么好东西,他不是紧着你的。”霍二娘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琴笙那种性情,照顾起人来,细致周到得简直让人看着都嫉妒。
楚瑜爱吃什么、爱用什么这些不必说,连穿着的新衣,他都让人仔细洗翻数次,既要看得出是新衣,又要免得新衣的浆头让料子硬了让楚瑜穿着不舒服,种种细处,楚瑜这个大咧咧的未必看在眼中,外头人却看得眼红。
楚瑜点点头,黑眸里亮光一闪,大眼笑得甜蜜弯弯:“嗯。”
霍二娘这么一说,她郁闷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随后她一转脸,忽然挑了下眉,拿手肘顶了顶霍二娘:“喂,你看见了那边没有,三娘和黑弥真的混一块去了?”
霍二娘顺着楚瑜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黑弥正牵着自家妹妹的小手,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往后山去了。
霍二娘意兴阑珊地道:“哦。”
楚瑜挑眉:“三娘不是对火曜有意思么,她是真不喜欢火曜了?”
霍二娘懒洋洋地托着腮在草地上打了个滚:“男人嘛,就那么回事了,我们魔门中人最看得开,若是你追我逐,那算是情趣。”
就像她和水曜。
随后她话锋一转,冷笑道:“但若是端着清高模样,明明就意动无比,还要端着那副清高架子去鄙夷你们这等女子下贱无耻,我们自然试过味道之后,便扬长而去。”
楚瑜挑眉:“你说的是火曜和三娘么?”
霍二娘抬手枕着头,不羁地翘起二郎腿:“我等西域魔门中人从不以世俗目光拘禁自己性情,合则来,不合则散,最烦那种看起来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东西。”
楚瑜看着霍二娘,忽然问:“那水曜呢,你可打算与他长长久久?”
霍二娘一顿,神色有些轻飘:“今朝有酒今朝醉。”
楚瑜看着她,轻叹了一声:“二娘,我不知道当初你们到底为什么叛出师门,以至于不能再回西域,但是此生难得遇到值得相守之人,人生苦短,惜福惜缘罢。”
随后,她眯起眸子,看着黑弥和霍三娘消失的小路,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神色:“我跟过去看看。”
自打琴笙告诉她这飞流岛有问题之后,她一直警惕着,估摸着娜狄娅那边或许不好接近,但黑弥这人倒是应该不难接近的。
她也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表现出来的到底是他真正的性情,还是别有所图。
霍二娘一愣:“怎么,你担心……。”
楚瑜低头在她耳边耳语几句,霍二娘神色微微一沉,点点头:“我明白。”
“你也不必担心,我只是不希望三娘着了道。”楚瑜轻声道。
随后她足尖一点,灵巧如鸟一般地跃上树梢,几个纵跃追着黑弥和霍三娘的踪迹一路而去。
很快,她就在一处瀑布飞流直落的潭水边寻见了黑弥和霍二娘的踪影。
树下两人偎依在一起,黑弥抬手将娇小的霍三娘圈在大树和自己的胸膛之间,霍三娘的手正搁在他的腰上,那模样分明是吻在了一起。
楚瑜隐藏在附近的树上,看着旁边树下偎依在一起交缠得难舍难分的人影,楚瑜忍不住老气横秋地摇头,暗自嘀咕,这也够快的。
可怜火曜就这么被抛弃了,不知道他看见了作何感想。
她脑子里刚划过这个念头,便梭然抬头,凝神看向附近一处花丛里,随后一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