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应承着,本能地环住他的颈项,免得自己又瘫软进水里。
“鱼,我的,是我的,所有的都是我的……么?”
她几乎能听见他胸腔里发出的声音,似叹息呢喃,一分悲凉寂寥、三分茫然、三分炽烈、三分满足,纠缠成十分汹涌的情绪,比海潮更激越。
她却忽然心疼。
她何时见过这目下无尘,九天之上的神祇这般小心和脆弱的时候,仿佛只要她愿意,便可以恣意屠戮践踏他的灵魂。
楚瑜梭然收紧自己的手臂,不必多言,拥抱便是最好的答案和承诺。
她手掌习惯性地轻轻拍着脊背,一如安抚曾经伏在她怀里哭泣的稚子和少年。
……
细腻安慰的吻,渐渐地变得灼烈过火,恣意到似能让冰冷的海水都闻起来有温柔的味道。
“唔……琴……。”楚瑜挣了一下,忽然睁开原本迷离的大眼,抬手梭然扯住琴笙的长发向后一扯,逼着他松开她。
她水洗过一般的大眼仍有情动,明丽得能倒映漫天的清凌月光,翘起唇角有些喑哑地道:“琴笙,你清醒了没有。”
狠狠地掉一回水里,冒着摔成肉饼的危险,就是为了洗一洗他的脑子和心。
琴笙被她扯着后脑的长发,不得不轻叹了一声,有些不甘心地抬起头来。
他用玉扣一丝不苟束在头顶的长发早在他落水的刹那被水波打散,他索性抬手将自己垂落的乌发全部都拨到脑后去,露出整张面容来。
银色的月光下,那如玉眉宇间和嫣丽薄唇染了水泽的面容,少了云端之上的三分清冷禁欲,却多了七分勾魂摄魄的艳丽。
他静静地凝视着怀里的少女,仿佛能看到她心底去一般,温柔地开口:“清醒了。”
随后,他忽然抬手再次托起她的腰肢,将自己的耳侧靠在她的胸房心口,听着她的心跳,悠悠地开口:“我想要你,鱼。”
她一愣,随后红了娇软的脸颊,她当然知道他想要她,他紧紧地贴着她,他身上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的动作,都透露着同样的念头。
楚瑜想想,抿了抿唇,眯起大眼盯着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回应我?”
抱着她的人却沉默着,只是越发收紧了手臂。
楚瑜却能感觉到他心跳失速,甚至微微凉的潮湿皮肤都有些发热。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她今儿算是大开眼界,大神……似乎,在害羞?!
“求我,不求不给。”她轻哼一声,虽然不想逼他,但还是决定换个方式刺他一下,以为报复。
如果是仙仙或者小白,哪怕是笙儿都早扑上来,想听说什么,说什么。
琴笙沉默了一会,随后微微仰起脸看向她,温淡地道:“求你。”
楚瑜一愣:“你……。”
“求你,抱我。”他再次慢慢地开口,清冷的金色眸子里,所有的黑暗雾气早已散去,只剩下一片幽深却明丽柔软的海,只倒映着她的容颜,温柔到——虔诚,让人想落泪。
楚瑜轻叹了一声,闭了眼无奈一笑,一滴剔透的泪珠落在他眼里:“痴子。”
她低头主动,吻住他的眼,细细碎碎的吻一点点落满他脸,最后停在他的唇上:“从今往后,由我抱你,琴笙。”
回应她的是,他梭然炽烈而温柔的吻,还有他幽柔微微凉的轻唤:“鱼……鱼……。”
“我,在。”
“鱼……。”
“我,在。”
“鱼……。”
“嗯。”
“我……爱……。”
一轮硕大的圆月下,海面波光粼粼,海风似都变得轻柔,有交缠的人影如化在银色的水波中,细微的呢喃化在亘古不变的海潮声中。
……
------题外话------
关于近亲结婚这事儿呢,生物遗传学上讲,优点和缺点都是叠加的,有一种比较偏颇却比较通俗易懂的说法吧——要么是白痴,要么是天才,天才的几率很小。具体的大家可以自己百度,琴笙算是小几率的那种幸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