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宫少宸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
楚瑜定定地看着他,眸光有些复杂,一时冷一时暖:“那日落水,可是你一手策划设计?”
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她想问他那些江水青青,凉风拂面,患难与共可是假的?
她想问他那些日子的分分秒秒相处,他可是在算计?
她想问他那个暴雨惊雷之夜,他挺着伤口崩裂,背着病重的她,支撑着彼此一路这么竭力前行,漫漫长路,似永无尽头。
唯一听得见的,却是彼此间那一点急速跳动着的心跳可是假的?
宫少宸定定地看着她,丹凤眸里似有青云起,江涛动,只倒映远远她一袭红衣如画。
他静静地看着她,却忽然慵懒地轻笑了起来:“楚瑜,那是假的,是我设计的。”
宫少司一愣,有些茫然和不解地看向宫少宸,大大的猫眼里幽光微动,神色有些复杂,却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有些讥诮地抿了抿唇。
楚瑜看着他,眼里一点微光慢慢地散了,她微微颔首,唇角浮起一点讥诮冰冷的笑容:“宫少确实让我大开眼界,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能谋常人之所不能谋,是能成大事之人。”
她忽觉得自己腰侧微紧,便侧脸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琴笙,见他神色淡然,唇角却是上扬的。
只是那弧度看着就觉得凉薄。
楚瑜知道这小心眼的大仙儿心里这会子又不舒服了。
她有些好笑,随后看向眼宫少宸,笑了笑:“只是这一次怕不能如宫少的意了,不管是琴家的,还是唐门的藏海图,都不能交出。”
宫少宸一怔,冷冷地眯起丹凤眼:“看样子,小女郎已经拿到了藏海图了,既然身为本公子的夫人是不是当夫唱妇随,将手上的东西拿过来呢?”
琴笙却忽然一边抬手,轻抚着楚瑜的长发,一边凉薄地开口了:“有人精心养了条鱼儿,有那不长眼的畜生竟想这么平白地叼走,那鱼原也不长眼,竟也以为那畜生是什么好东西,如今那畜生真以为他能一口吞了他人的盘中餐,却也不想想他的牙口可吞得下,竟不怕被人扒皮剖腹,畜生就是畜生,没脑子。”
楚瑜闻言,脸色诡异,眼角微抽,看着周围除了当事人,其余人皆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她只觉得这大仙儿,刻薄人的能耐又精进了。
尤其是那温柔淡雅的口气,听着简直比叫骂更刺激人。
宫少宸脸色阴沉地轻嗤了一声:“呵,琴三爷,有人比畜生尚且不如,徒有一身仙气出尘的外表,也不知道世人知道那慈心琴神原来不过是一个夺人妻子的淫猥之徒,会何等惊讶。”
感觉琴笙在听到‘妻子’二字时手腕身上陡然散发来的冷气,楚瑜心中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握住了琴笙的手,随后看向宫少宸,淡淡地道:“宫少主,你应该明白我们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会拜堂,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如今你我既已经脱险,便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宫少宸闻言,忽然丹凤眼弯弯地讥诮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一贯悦耳如金玉相击,带着一股子恣意**的惑人的气息,但是此刻却异常的诡凉,听得楚瑜心中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楚瑜,楚瑜……我竟从不知道你是这般天真的人,你的身上还穿着与我拜堂的嫁衣。”宫少宸轻笑了与了一下,慢慢地退了两步,抬起手轻挥了一挥。
宫少司大大的猫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却还是跟着他一起退开来,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楚瑜。
楚瑜原本就觉得宫少宸表情不对,如今她目光掠过宫少司的面容,更是心中一动,她眸光梭变:“不好,大家后退!”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巨大爆炸声响起——“砰!”
一阵地动山摇,无数碎石落下!
热泉喷涌,飞溅一片,惊叫声无数。
一片混乱之间,楚瑜隐约地听见有谁在她耳边莫测地笑——
“小瑜,我等你后悔那日。”
……
“禀报主上,我们的人伤五人,亡一人,剩余之人无事,唐门众人,亡三人。”金曜抬手蹭了下自己额角的血迹,抱拳沉声道。
宫少宸陡然发难,他们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难免伤亡。
至于唐门剩下的那些幸存者,原本就伤痕累累,这般突袭地动山摇间,能活下来几个人就不错了。
琴笙正抬头看着自己面前一堵坚硬的青砖墙,目光专注。
此时听得金曜说话,他微微颔首,略一沉吟,随后看向楚瑜:“鱼,你过来。”
楚瑜正帮着一名受伤的武卫包扎,陡然见琴笙唤她,便立刻起身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琴笙比了比面前的墙,指尖点在一处诡异的蔓藤飞鹤图案之上:“开启此处,便是直通外面的路,若……。”
他话未说完,便听得一边唐鼎天沙哑着声音苦笑了起来:“没错,这里是出去的路,但是这里不可能打开的,我之前就说了,这条路不能走,你们非要拖着大伙走进这里。”
他是无力反抗,如今却已经有些绝望了。
琴笙被打断了说话,眼里闪过一点冰凉的幽光,轻笑了笑:“哦,那当走哪条路。”
唐鼎天叹了一声:“那姓宫的陡然发难,咱们当时宁
陡然发难,咱们当时宁愿冒着被砸伤之险,也当退回咱们来的原路,不管路再难走,出路再难寻,也总能有出去的时候,但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