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过得极快。
楚瑜午休醒来,就已经见着日头偏斜了,她伸了个懒腰爬下床,唤了一声:“外头可有人?”
大门不一会便“吱呀”一声打开来,霍三娘端着一盅汤进来,笑眯眯地道:“怎么地,可是醒了。”
楚瑜点点头,有些惫懒地道:“嗯,自从得救之后,身子骨都是这么懒洋洋的。”
霍三娘将汤碗搁在桌上,宽慰道:“老于头说了,你这是那十日里累着了,现在既然退烧了,再修养几日就好了。”
楚瑜点点头,接过汤碗喝了起来,随后道:“一会用完膳的时候,唤上逸哥儿,咱们得好好商量什么时候出发了,不能总呆在山寨里,金姑姑那边也该着急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曜司的人已经到了。
霍三娘有些奇怪地看着楚瑜:“咦,你不知道么,三爷已经和曜司的人联系上了,带了不少好药上来。”
楚瑜喝汤的手一顿,有些迟疑地道:“是么?”
居然联系上了么?
不过依照曜司的能耐,这也不是什么奇事,只是不知道一向跟在琴笙身边的七曜为何都不见人影。
她想了想:“也好,用晚膳的时候,白白也在,咱们好好商量。”
只是楚瑜并没有想到的是,晚膳琴笙并未与她同用,派人去问,水匪们传来的消息是他们也不知道琴笙去了哪里。
楚瑜起初也没有想太多,直到晚膳都用完,她也和封逸、霍家姐妹简单地商量了一些何时启程的事情和细节,他们都各自散了以后。
楚瑜正打算收拾收拾,洗洗睡了。
却忽然似隐约地听见了幽幽靡靡的乐声,那乐声颇为熟悉。
楚瑜一顿,‘呼’地一声坐了起来,侧耳细细听了一回。
果然是一首她很熟的曲子——十八摸。
那靡丽风骚的曲子,她跟着往日里那些捕快同僚不光在青楼里听过,在小倌馆里她跟着那些女商们听过两回。
皆是秦楼楚馆里的必点曲儿。
她盘腿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总觉得今日看见琴笙的那样子,仿佛很有点不对头。
只是他从来不对她撒谎,她倒是真没有想过他会骗自己。
但是叛逆期的青少年……有些事儿还真难说。
楚瑜迟疑了一会,还是合拢了衣襟,唤了一声:“外头有人在么?”
这日值夜的是霍二娘,她从门上倒吊下身子有些奇怪地道:“怎么了,还不睡?”
楚瑜嘀咕:“今儿是水匪们搞什么庆功宴,说是庆贺我康健,我总担心他们会拉白白去喝酒,把他带坏了,虽然他答应了我不去……。”
霍二娘嘿嘿一笑,从门上翻下来,干脆地进屋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儿我是看见山下的青楼姑娘们被请来唱曲儿了,花红柳绿的,着实撩人,说起来你若真对你那大侄儿没兴趣,何必妨碍他开荤?”
楚瑜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少来,白白那样的人,就算要找姑娘怎么也得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能是那样的女人。”
她根本不能想象那琴笙那样清冷出尘的仙儿混在红粉胭脂里。
霍二娘一顿,笑了笑:“也是,在你们中原人的眼里,我们天山魔女大概也是那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大好男儿。”
楚瑜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道:“二娘,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的……。”
“行了,行了,你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霍二娘摆摆手,满不在乎地笑道:“真是不放心,我带你去找找罢。”
楚瑜点点头,起身收拾了自己一番,便跟着霍二娘出了门。
……*……*……
且说这头,山寨的行酒院里正是一片大红灯笼高高挂,靡靡之音缭绕于其间。
男人们的淫笑声和女子们劝酒的娇笑声混做一团,伴随着那撩人春情的琵琶声,一勾三吊,直撩人心扉。
内间里,一名着桃粉色裙褂,容貌明媚身段妖娆丰满的女子笑吟吟地坐在花桌边给刀疤脸倒酒:“四当家的,小桃红敬你。”
话虽然是对着刀疤脸说的,但是小桃红一双媚眼却近乎痴迷地挂在那坐在上首白虎皮大椅上的白影。
那白衣人修身长腿,正襟危坐,优美的背脊挺直,俊美清冷的面容上毫无表情,一身生人勿近的冰雪寒霜,更与一室旖旎妖娆全不搭界,却偏生出一种撩人的禁欲之气。
撩拨得小桃红心痒难耐,上上下下地看,除了脸,她目光就定在琴笙的大长腿上就移不开,脑子里已经想着着么漂亮修长的腿,若是顶在自己身上用力起伏,那人如玉的面容上汗如雨下蹙眉的样子,该是何等*。
刀疤脸看着小桃红春情荡漾的模样,暗自骂了一声“*”,却还是嘿嘿一笑,伸手在她的水蛇腰上摸了一把:“小桃红,莫要叫错了,我如今是五当家了,可知道那上边坐的是谁么?”
小桃红杏眼一转,盯着琴笙巧笑倩兮地抖了都自己胸前一双硕大的水蜜桃:“听说山寨里来了新任的大当家,莫非就是这位俊美如天人的公子?”
刀疤脸笑眯眯地道:“正是,这是咱们的新大当家,一会子你可要伺候好了。”
小桃红难得羞红了脸:“那是自然。”
刀疤脸吩咐完毕,便起身走到琴笙身边笑得一脸诡谲暧昧:“大当家的,咱们走罢,老三,哦,是老四那个急色的这会子大概已经颠鸾倒凤去了,我领您去?”
琴笙梭然站起,径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