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身上的温暖与柔软的娇躯,像一道突然起来的暖意让琴笙原本到了嘴边那一句尖利刻薄的——你养什么,本尊就杀什么便硬生生地梗在了喉间。
他僵了片刻,随后轻蔑地冷哼:“鱼……不要以为用这种方式,本尊就会放过这只野猫!”
听着头顶上传来他冰冷低柔的声音,楚瑜却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起码她靠在他的胸口能清楚地听见这‘猫儿’的心跳从平稳森冷到此时有些紊乱。
她眯起大眼儿,黑溜溜的大眼珠一转,双臂一收紧,把他的修长的腰肢勒得紧紧的,脸也埋得更深:“随你,你高兴就好,忻姑都随我的白白高兴。”
此言一出,她果然又听见琴笙的心跳‘噗通’地乱了一拍,随后头顶传来冷哼声:“哼……。”
哼什么呢?
被她死抱着的美人没有说话,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一身森凉凌厉的气息渐渐地如寒雪融冻,不再如之前那般令人心生畏惧。
但楚瑜没有看见自己身后封逸听见她说出的话后,眼底一闪而逝近乎黯淡而讥诮的凉光。
“大宝贝,咱们回去了好不好,这里乱糟糟的不要脏了咱们的白白衣衫。”楚瑜此刻也顾不上封逸,只伸手在琴笙漂亮的腰肢上一下下地轻轻地拍着,像在哄着恼火闹别扭的孝儿。
琴笙感觉着抱着自己的少女像是要嵌入自己身体里一般的力度紧紧抱着自己,她身上那些柔软与暖意一点点像暖暖初夏日光一般一点点浸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暖了那些心底永冻原野上的冰川,甚至炽烈得有些过分,让他呼吸都有些失速。
他垂下琥珀眸见着少女的头顶有些凌乱的乌发,幽幽的眸子里一片迷离的光泽。
也不知道拍了多久,楚瑜只觉得自己手酸了,不过好在她能感觉到他僵硬身体一寸寸的软化,还有他身体里散发出好闻的水泽与草木的气息,都让她觉得满意。
她忽然发现自家这只傲娇的‘猫儿’生了一副很适合用来拥抱的身体。
“白白……。”她抬眼想看看他一眼,却忽然感觉身子陡然一轻,瞬间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她梭然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博子:“白白?!”
“哼。”琴笙轻哼一声,有些不耐地冷冷看着她开口:“食言而肥,臭鱼,你真是又肥又丑!”
楚瑜瞄了眼他们飞身离开的方向,分明是往琴家绣坊回去的路线,她终于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她就笑眯眯地伸手轻抚了下他的发鬓,兴高采烈地亲了下他的下巴:“好,忻姑又肥又丑,哪有咱们白白那么可爱呢。”
下巴上传来的那柔软触感让琴笙身形震,“不要乱动!”他有些不耐地冷哼一声,但随后白皙如玉的面容莫名其妙地浮起一点绯红。
楚瑜看在眼里,暗自偷笑——
哎呀,她的猫儿害羞了呢。
……
且说这头,那妖神一走,整个院子里的人似才稍活泛了些。
一直躲着不敢做声的霍三娘和霍二娘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匆匆忙忙地跑到封逸身边:“你没事罢,逸哥儿?”
看着他那脖子上豁开了一刀口血流不停的伤口,霍三娘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哎呀!”
“怎么,伤口很厉害,小生会死么?”封逸看着霍三娘的表情,心头一沉。
霍三娘却一脸惊叹地将后半句话说完:“哎呀,真是太厉害了,居然就贴着血管切下去的,咱们可是都没有这样的手艺呢!”
霍二娘闻言也立刻凑了过来,一脸惊叹:“正是,多一分血脉四溅而亡,少一分也贴不上这大血管,话说逸哥儿,你的血管看起来挺好看的。”
封逸闻言浑身一僵,随后冷冷地低头看着霍家姐妹:“是么,小生觉得二位姑娘的肠子也很好看,不若剖开来咱们一起玩玩两位的大肠、小肠与盲肠儿?”
霍家姐妹愣了愣,随后面面相觑地看着封逸捂住脖子转身冷冰冰地大步离开,她们完全不知道逸哥儿为什么突然就恼火了起来。
“哎,等一下,这里是要怎么办,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霍二娘和霍三娘赶紧去追封逸要章程去了。
留下一地猩浓的红色、。
……*……*……
一日后,南风织造忽然成了全云州城的话题,大街小巷和所有的茶馆、酒肆,只要人多的地方都在纷纷议论南风织造。
毕竟南风织造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和悚人听闻——
有几个苦主抬着钉板去知府衙门告南风织造草芥人命,最后官府派出衙役去搜捕南风织造。
竟然在南风织造缫丝场内的几个巨大石灰坑里,竟然挖出了三百多具尸骨,有些已经只剩发黄的骨头,有些则是已经成为干尸!
而就在起尸体的当日,南风织造大部分的监工和几十名侍卫们竟都离奇暴毙,还有些衙役们因阻拦这些人自相残杀而伤亡!
据知情人说挖坑起尸的当日,那些侍卫和监工们竟忽然似发了疯一般认不得人,举剑相互残杀,着实令人悚然。
“这南风织造实在太心狠手辣了,竟将但凡工伤重了的、反抗工头和逃跑的工人们都活埋进了那石灰洞里!”
“这恐怕就是那些冤死在南风织造里的三百多冤魂报仇呢!”
“恶有恶报!”
“恶有恶报!”
……
冤魂复仇的传说令整个云州城一时间都有些人心惶惶,仿佛春日里那些连绵的阴雨都是冤魂的眼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