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魅眉头皱得更紧,“那女人不是在薛府做下人吗?”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上次她买凶行刺薛太夫人被她们母女揭穿以后就被薛太夫人和薛朝奇恨得要死,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才让她回薛府赏口饭给她。据说她这一年在薛家过得很凄惨,薛太夫人还尝尝把折磨她的事跟外人说。因为樊婉所做之事却是天理难容,外人当然只会说她活该。
她能花上千两银子……这是说她在薛家翻身了吗?
想到那日大闹薛家时的情景,她突然有些恍然大悟,“娘,我看薛朝奇一定是被她感动了。我那天不是同你说过了吗,樊婉也想替那老太婆顶罪。”
罗淮秀‘呀’了一声,“看来还真是!”想了想,她不禁咂嘴叹气,“真是小看了樊婉,这女人能忍受这么久的虐待,可见其心有多硬。说实话,这种对自己狠的人最可怕了。如今那老太婆死了,如果薛朝奇真原谅她,这女人怕是会成为我们另一个敌人。”
还用想吗,樊婉如此忍辱负重,绝对有她的信念和目的,而她的‘信念’绝对同她罗淮秀有关,谁让她当初把人家从薛夫人的位置上拉下来呢。
罗魅眼里溢着寒芒,“娘,要不直接把她杀了?”
罗淮秀拍着她手笑了笑,“乖宝,别这么冲动,对付她那种人,你杀她其实是便宜她。”
罗魅皱着眉头,“娘,留着她对我们始终是威胁,不怕他们明目张胆,就怕他们暗中做小人……”
罗淮秀笑打断她的话,“怕什么?我没跟安一蒙好的时候都没怕过她,难道做了安夫人我还怕她?”
罗魅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周晓在外行礼,“老爷,您来了。”
母女俩停止说话并同时朝门口望去,只见安一蒙背着手走进房内,他身上还穿着朝服,神色冷肃,哪怕是在自己府里也退不去那身威严。
罗魅起身对他点了点头,“安将军。”
安一蒙不冷不热的应了声,“嗯。”
对他所摆出来的架子,罗魅虽有些不爽,可又无法,谁让他快成自己继父呢。
罗淮秀招了招手,“老安,快过来。”
看着她满头的珠簪发饰以及脖子上、手腕上的惹眼夺目的珠宝,安一蒙眼疼的抽了下眼角。嫌弃归嫌弃,可他双脚还是不听使唤般走了过去。
“可有选上喜欢的?”
“就是不知道选我让乖宝过来帮忙。”罗淮秀依然坐在凳子上,拉着他的手,自己不停的扭头,“快帮我看看,哪个好看?”
“你要都喜欢就全部留下。”安一蒙皱眉道。看得他都眼花缭乱了……
“都留下?”罗淮秀愣了一下,随即羞涩的抛了个眉眼,“哎呦,这不好吧,让你这么花销我岂不是太败家了?”
“咳咳咳……”罗魅又忍不住朝门外干咳。
“……”安一蒙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心肝肺都在颤痛。这女人,还能再假些么?
“娘,我去隔壁看看大宝小宝醒了没。”罗魅说着话已经走了出去。
“用过吃的了吗?”罗淮秀认真问道。
“嗯。”安一蒙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抬手将她脖子上的珠宝项链一一取了下来。挂这么多,也不嫌热的。
罗淮秀也配合他的动作顺便把插满一头的东西全都摘了放梳妆台上,一身轻松后,她突然问道,“老安,你这次可有请苏家?”
安一蒙脸色微沉,“提他们做何?”
罗淮秀认真看着他,“你也别避谈他们,毕竟苏家还是你亲家,就算你对他们再不满,那还是脱不了关系的。”
提到两家关系,安一蒙脸色是真不好看,“早知道我真不该让翼儿娶苏念荷过门。”
罗淮秀撇嘴,“现在后悔有屁用。”
安一蒙走到桌边坐下,绷着脸不说话了。
罗淮秀一边收拾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一边头也不回的对他道,“你这么子拖着也不是办法,总的想办法解决。苏家愿意嫁女给你们是有私心,这不假,可摆在明面上,你们安家也确实是理亏的一方。”
安一蒙重重的叹了口气,“能有何办法?难道让人把苏念荷接回府?”
他也是有私心的,不是嫌弃苏念荷不好,而是她是苏家的人。明知道苏家有野心,他若容忍苏家的人在自己府上,心里始终不踏实。
罗淮秀回头斜了他一眼,“也没让你把她接回府,别说你不能容忍苏家的人在府上,就是我都不习惯跟她相处,干嘛接她回来找不自在?”
安一蒙拧眉,“那你要我如何做?”
罗淮秀拿着整理好的珠宝走到桌边,一一放在木箱里后,这才坐下对他认真道,“你们安家负苏念荷是铁定的事,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的。你听得下去呢就听听,听不下去呢就当我啥都没说。暂且不管苏念荷为人好与坏,安翼丢下她不闻不问的确是安翼有错在先。如果你认为这样继续下去就是最好的方法,那我告诉你,这才是最大的错误。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青春,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安翼心里没苏念荷,辜负她一片真情已经是事实,你这个做爹的如果想良心过得去,那就早点做决定,放她自由,别让她再对安翼充满幻想。”
安一蒙脸色有些难看,“你是让我代替翼儿休了她?”
罗淮秀摇了摇头,“也不是让你休了她。安翼都已经辜负她了,你再代替儿子休弃她,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