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之前新闻里提到的那个特殊部门?”
“嗯,”杨平飞回答得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否认,“你从小就有这种能力?”
“这事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从小直觉就强,小时候有一次走夜路回家,小区里两个门,我一般都抄近道走后门,有一次回家,不知怎么的就特别不想走后门,过了前门回去的,第二天听说隔壁单元有个小孩和我一起回来的时间在后门那儿被杀了。”
杨平飞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被杀了?”
“嗯,一个有报复性人格的杀人犯,自己小孩儿死了,就去杀别的小孩儿。没多久就被逮住了。”卢苏麒说,“还有一回吧,碰上个抢劫的。大概我十五岁那年吧,那天我听早间新闻说是附近发生了好几起抢劫,我觉得我妈每天晚班回来挺不安全的,就给买了个防狼电击。结果没想到就买来那一天,自己就用上了。正好碰到那个抢劫的,我一下就把人放倒了。”
“挺狠啊。”
“哎,我觉得人面临危险的时候总有点儿预感,我的预感就是强一点,把人击倒之后就报了警。那时候我正要写一篇新闻稿当做期末作业呢,我把这事就地取材还变成优秀代表了。”
“还有一次吧,是我实习,当时我们自己选想要去的部门,社会版的比较热门,但我面试的时候突然就想去农业版了,我准备了两个月社会版的,结果就临时起意去了农业版,没想到就被选中了。我有两个朋友,进了社会版的,等我工作之后发现我们农业版的头儿特别有能力,社会版的那两个朋友,因为和上司合不来,实习期一到就撤退了,就我一个月不到就转了正,在农业版干了一年,现在我成了社会版的加农炮了,哪儿有新闻往哪儿赶,头儿就是我农业版曾经的头儿。”卢苏麒有点儿得意地说。
“人一生有三次犯罪侵害,我看你不止三次吧。就你这上赶着找死的架势。”杨平飞笑道。
“为了真相值得牺牲一切。”卢苏麒严肃地说着拍了拍胸口,“我做了三年新闻,觉得有一句话说得特别有道理,‘不怕死不怕残不怕分手’,就怕‘看见诚实的人被迫说谎,正直的人被迫弯腰,直言者被迫噤声,理想主义者亲眼见到理想破碎’。这些才是真正的悲剧,我不能容忍这些悲剧在这个社会上不断蔓延,谁都没有资格容忍。”
杨平飞有点儿说不出话来,他看了这个目光灼灼的小记者一眼,笑了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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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平飞载着卢苏麒到拘留所去了一趟,把里面的李潮风先带了出来,载到和旁辉约好的地点。李潮风看到沈晾,双眼就亮了一下。
他们把李潮风和沈晾单独留在包厢里交流,三个人就坐在外面的凳子上休息。卢苏麒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个李潮风非得和沈晾见一面?为什么吴不生这么关注沈晾?”
旁辉看了杨平飞一眼,杨平飞摊摊手说:“他参加我们会了。”
旁辉于是对卢苏麒说:“他跟你一样,也是个特殊人物。”
卢苏麒知道自己可能多少有点和常人不同的体质,但是从来没把自己往特异功能那方面想,前段时间才出来的特殊人物这个词,他更加没有往自己身上套。旁辉这么一说,反倒把他吓了一跳。“我、我不是啊……”
“你的能力隐蔽性比较大,也没有他那么强,更不具有攻击性,所以可能你自己没有发觉。”旁辉说。
卢苏麒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杨平飞看他那傻样都忍不住笑了。卢苏麒这才反应过来,说:“那、那你、你们怎么知道……”
杨平飞说:“我们都是特殊部门的,见过的特殊人物不少,多少有点儿分辨能力。特殊人物之间也有那么感觉,你难道就没觉得沈晾奇怪?”
卢苏麒想起沈晾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就觉得有点儿不舒服,但他辩解说:“我见过的怪人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他这样的我真没看出来……”
三人在外面坐了没多久,沈晾就打开门出来了,身后跟着李潮风。李潮风的神色有些微妙,他看了一眼沈晾,很老实站在了杨平飞身后。
“那我们这就走了,辉哥。”杨平飞这么打了个招呼。旁辉点了点头,握了握沈晾的手,觉得有点儿冰,把自己的围巾给他套上了。
杨平飞装作没看见,带着两个人就往外走。回去的路上,杨平飞对卢苏麒说:“哎,你报个数儿,一会儿给买个彩票。”
卢苏麒愣了一下,想了想说:“什么数?”
“体育彩票,61,没买过?。”
“没,”卢苏麒老实地说。他想了想,说:“13……71689。就这个吧。”
“这什么数啊?”
“我手机号码前七个。”卢苏麒说。
“得,那没戏。”
杨平飞等红灯的时候,卢苏麒忽然指着侧前方说:“那是买彩票的吧?”
杨平飞看了一眼说:“是。”于是绿灯一亮,他就上了辅道。卢苏麒没等他停下来,就说:“前面还有一家,去那儿吧。”
杨平飞看了他一眼,于是又开向前方。卢苏麒说:“别买了,我们走吧。”
“你这是做什么呢?”杨平飞皱起了眉,已经停下了车。
卢苏麒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总觉得不对劲,不应该停下来,也不该笔直往前走。”杨平飞登时就警觉起来了。他一边看了一眼两旁车窗,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