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来把冰袋敷上,这样好的快一点。你疼不啊?来快一点敷上,别留下伤疤就不好了。”
梦姨推开门进来了,小雨蹭的一下起来,看着梦姨,脸红着跑了。
我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丝笑容,我很喜欢这种简单温馨的感觉。
梦姨没有说什么。
到小雨离开,梦姨让我躺下,温柔的用冰袋给我冷敷脸上的肿块。她神情专注,透着浓浓的关爱和伤心,就像一名母亲一样,不比母亲更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梦姨。
梦姨越想越难过,眼中泪花映现,她哽咽了起来。
“梦姨你怎么了?我没有事儿,只不过被几个同学欺负了一下而已,不碍事的。”我努力的让自己笑的很灿烂,尽力的想让梦姨不再担心。
“你这个孩子,从小就是那么倔强,受了伤从来都不知道诉苦的。我……”梦姨哽咽着说不出来话:“我,对不起你和小雨,是我太没有用了,害的小雨连艺校都上不起,也害的你挨打。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我皱了皱眉头,梦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被人打了。
“梦姨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在我的心里,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你一个人把我和小雨拉扯大真的太不容易了。梦姨我真的没有事儿,您别看我瘦小,我身体结实着呢,再说我是小雨的哥哥,保护她是应该的。”我伸出一只手拉住梦姨的手。
梦姨也捏住我的手,她的手在颤抖,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愧疚。
我知道无论我如何安慰梦姨,也不能为梦姨分担什么,梦姨肩上的胆子远比我想象的要重。最重要的是梦姨把我这个毫无关系的人养大,这份爱真的太深沉了。
“小杰你从小就懂事儿,这次也多亏了你,小雨才没有被那个小王八蛋给欺负。还有小雨那个孩子也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那样做呢?咱人穷不能志短是不是?”
梦姨说起小雨,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难道除了艺校就没有其他的出路了么?你们现在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比什么都重要,别的不要多想,都有梦姨在呢,知道了么?”
我郑重的点点头,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学习,迎头赶上,绝对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一无是处下去了。
“梦姨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还有小雨我会看着的,别人休想欺负她。”
我沉声向梦姨保证,更是对自己保证。
人不能自怨自艾,踟蹰不前,我不能因为别人的嘲笑和欺负就灰心丧气,破罐子破摔。要是那样的话,就真的全都完了。
梦姨眼圈很红,她欣慰的笑了:“嗯,我们小杰我放心。记住你和小雨好好学习,其他的不要多想知道了么?”
我点点头,接过梦姨手里的冰袋,“梦姨你去休息吧,工作了一天都累了,我自己会冷敷的。”
梦姨点点头:“那小杰你自己冷敷一下吧,千万不要嫌冰,冷敷一下恢复的比较快。我去看看小雨,小雨那个丫头今天下午急坏了。”
我心里一阵愧疚,目送梦姨离开,一边冷敷,一边掏出课本复习。
今天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老师讲的东西都没有记下多少,现在要自学了。我的脑子不怎么好,学习起来也不轻松,但我现在能够做的,只有这些而已。
笨鸟先飞,我不相信我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学习成绩上不去。
我以前太自卑了,经常自我否定,认为自己做不到,我必须要改变这个观念才行。
我不知道梦姨离开我的房间后并没有去看小雨,而是靠在墙边哭泣了一阵,又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下才打了出去。
“喂,陈总吗?我想要你帮我一件事情,我家的还在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打的鼻青脸肿的……”
第二天,我身上的伤好的多了,不再那么疼了,只不过脸上的肿块一时半会儿消散不掉,估计还得挂两天。
洗脸的时候我看了看我自己的脸,真的越丑了,难怪那么不招人待见。难怪连范春玲都那个样子。
早自习的时候我正在早读,却突然被老班叫了出来。
我心中一沉,我这副模样老班一定是注意到了,可不要认为我出去打架了,再收拾我一顿就不好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往教室外走,同学们则不怀好意的冲着我笑,我越加的感到不妙,心念飞转,找着托词。
“高老师你找我?”我小声的向老班打招呼,把头垂的很低,心里直打鼓。
我们老班是个四十多岁的男教师,同时也代我们的数学课。他的身材很魁梧、高大,足足有一米八几,人也很严肃,长相也很有威势,平常只要冷哼一声全班上下都没有人敢说话。
我在他的面前显得单薄如纸,再加上他是班主任,我说话就越没用底气了。
“余成杰你抬起头来,说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老板严肃的道,声音冷冰冰的,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我不敢抬头,小心翼翼的解释:“我,我,高老师你不要误会,我这是不,不小心摔的。我没有给您惹事儿,真的。”
我能感受到老班的眼睛里满是不满和质疑,他的眼神极其的犀利,如同鹰隼一样。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余成杰,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的胆小?受到欺负也就这么憋着?幸亏你没有事儿,要是你有事儿的话,连老师都要跟着你承担责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