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着头,闭着眼睛,几乎晕厥。
他粗鲁地抓起我的下巴,“你是谁?”
我牵扯起浑身最后的力气,勉强把一只眼的眼皮抬起一点,眼神里尽是不满与困倦。
他好像非常愤恨,将手中的试管捏爆。之后我便感到胳膊上的血管开始变得炽热,烧得我肉都红了。
“你觉得是朕会来救你吗?来这里?”他开始变得暴戾起来,肆意的加热我的血液灼烧我的身体。
我被折磨得难忍不堪,强忍着闷哼了两声,穿透四肢的钢针非常纤细,像是四根线在我身体里打了个结,我每次的震颤都伴随着撕扯的痛感。
他突然扬手,那股灼热感消失了,“你知道为什么是朕不能来救你吗?”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指指我身后那排排的水罐,“你知道为什么要派这些看似无能的黑衣人去捕杀帝神是朕吗?因为这些虚灵是专门对付是朕的,在他们面前,是朕本就受限的能力更是微乎其微。如果没了是煊的试管,他就是个废物。”
虚灵?黑衣人?
他用手指在我锁骨处游移着,所过之径都被滚烫的血水烧得我皮开肉绽。
最后,他的指腹抵住了我的额头,他嘿嘿两声,我知道下一刻将被烧炸的就是我的大脑。
我闭着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然而这时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向我的面门。
我睁开眼,看到了一根断指。
大块头捂着削断的手指惊得向后趔趄了几步。
“是谁?”他愤怒地大吼。
对啊,是谁?我近乎呆滞的思维也闪现了这个问题。之后,我便感到四周的钢管开始撤离,一个臂弯将我揽了过去,我靠在他身上,能听到真实有力的心跳。
我被打横抱着,闭着眼睛,熟悉的味道让我安了心。
“是朕,这里可是虚灵最多的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大块头的尾音居然颤抖了,也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惧怕。
是朕语气平静低沉,胸腔随声带的震动能被我清晰感知,“这些虚灵毕竟还只是半成品。”
“那也足够了。你已经丧失了神格,维持人类都已经是苟延残喘,怎么?你打算为了这个黄毛小子和我打吗?”说着,他又拖长语调,“o地球?”
是朕轻叹一声,语气里尽是对大块头智力的否定,“兰切,我是用神格封印了是戎,不是丧失了神格。不是说我取不回来。只是有点麻烦,所以...”
说着是朕低头看向我,“需要点时间。”
这句话好像是对我说的,我虚弱地点点头,把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
“不可能!你危言耸听!你封了他几百年,他们都说你已经是废神了!”
“因为我今天很生气。”是朕神情淡漠,一点点向大块头走去。
大块头虽然嘴上很强硬,身体却诚实地后退着。
他愤恨地捶砸了墙壁上的红色按钮,舱室内的水罐突然嗡嗡作响。粗大的管道残忍地插/入了黑衣人的头颅,他们狰狞着嘶叫着。他们的脑髓被管道抽出,最终压榨成了颗粒。
这虚灵所制的固体云雾将我们包围起来,是朕面无异色,继续着刚才的步调将大块头逼向了尽头。
他没有动用灵力的一丝一毫,但是悬殊的气场让大块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将至。
转眼间,大块头一如我刚才那般被钢管架起,无数根钢针刺向了他的身体,无数根血管开始爆裂,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散出的那股焦糊味。
我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是朕却是很平静,我觉得他可能是真的很生气,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是朕用意念撤走了管道,大块头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大块头没有死,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在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杀你?”是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大块头茫然地抬头。
是朕颠了下双臂,让我躺得更舒服些,“因为我家萌萌是天蝎座的,你的命等他养好伤后亲自来取。尼布罗萨的圣礼你会参加对吧?”
我嘿嘿两声,哑着嗓子,“~”
说着,我全身心地放松下来,放任意识被席卷而来的困意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