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后娘娘染了病?!”拓跋询手一抽紧,似乎仍就是压抑不住心底的涌动,皇后,是他的仇人,这一辈子,他不能手刃仇人,便是不肖子孙。
“你怎么了,拓跋公子!”看他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即便与拓跋询不深交,却也知道,能让拓跋询那般宿醉之事,必然也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他昨夜的喃喃自语,昨日拓跋询被安置在了钟粹宫偏殿,却不想到了下半夜,下人来禀,不仅发了低烧,还吐的不成样子,偏殿的床根本就睡不了,没办法,拓跋询怎么说也是洛皇后的娘家人,霍梓婧便差人将自己的闺房中置了一张小塌,自己睡在小塌上,让拓跋询睡在自己的床上,能时刻的看着他,也是好的,好在,不多久,便退了烧,生怕宁太后迁怒,因而所有的大小事都是亲力亲为,直到今儿一大清早,拓跋询的烧退了之后,她才能抽出些时间去熬些醒酒汤,也没敢请太医,今儿一早,却听说了洛氏身子不好的事情!
“拓跋公子,容我说一句,昨儿个,拓跋公子言语之间一直在提及你爹娘,你可是…想念你爹娘了?!”
“没有!我说什么了!”拓跋询的眼神有些凌厉,甚至于有些吓到了霍梓婧,霍梓婧眼神一闪,便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多了,便道:“拓跋公子,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何会宿醉,也不知道你是否想念你爹娘,但只一点,日后,别再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我也没有娘亲,打小便没有,父皇对我的宠爱也几乎少的可怜!不过,你看,我日日都过的很开心,不是吗,哪怕,明日就不知道,自己会去到何处,会做些什么,但至少现在,我是开心的!拓跋公子,你也是,虽身为皇后娘娘母家之人,却并无半点皇室的规矩与讲究,皆是不羁与随意!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我亲眼见着,这皇宫的诱惑有多大,或许你们都不信吧,在福缘寺的时候,皇祖母在我眼中,却真真只是个年长慈爱的老者,即便有的时候也会严肃那么点,但我始终都相信,她对我和童童,是真心疼爱!只是现在…入了宫,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皇祖母,也再没有以前的笑意了!有的只是算计与凌冽,甚至连童童,都成为了皇祖母争权夺权的工具!如今,我每日漫无边际在这空荡荡的宫中,有的也只是冷漠与空寂!”
“公主!你不会冷漠空寂的,宫中,才是你的家,而我,却没有了,宫中没有我的亲人,也没有…我的家,所以,我会离开,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地方,这儿,确实不太适合我呢!公主的话,我会铭记在心,只是,日后还望公主多加珍重,若是再见,即是有缘!”拓跋询眸间有些悲戚与空荡,原本,便是什么都没有的,不是么?!既然下不了手,倒不如,永远离开!
“拓跋公子,至少,你比我好得多,你还能选择离开,而我…罢了!”
“公主!你是个好人,我拓跋询这一辈子的朋友不多,你,便是我拓跋询不管走到哪儿,都不会忘记的朋友!珍重!”拓跋询的酒意醒了大半,原本应该按照洛氏的意愿绑在一起的人,却终究,还是相隔甚远,永远也不可能迈入恋人的行列,一个是不愿意再轻易为谁牵动心绪之人,**不羁,实则心中空荡寂寥,而另一个,是一辈子紧锁着心门,守着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情,等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再难容得下,其他!
“哎!皇姐!那是…那不是拓跋大哥?!他这是去哪儿?可是回皇后娘娘那儿?!”霍梓月心中一直便记挂着拓跋询,有些小女儿家的心态……
霍梓婧却是淡淡一笑道:“他呀,是去寻找自己的快乐了,或许,下次再见,彼此,都能够更好!你说呢?!”
“皇姐!什么意思啊,我不懂!”回头,却见拓跋询人已渐渐消失不见,而霍梓婧的身影,也渐行渐远……(.n)